第7章 她成了文盲

本来以为今天肯定是去不成街上，没成想马车进了城之后走的不是原来的路，道路两旁的建筑风格跟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样。有酒楼茶馆，米店药铺铁匠铺，布庄书斋等等。旗帜飘展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还有在路边卖茶饮草帽篮子的，更是有飘着热气的各种小吃摊。把云岚看饿了，最后马车在一个挂着彩灯的两层酒楼下停着，随她们去上香的官差留在大堂坐下，娘和二爹爹带着她和弟弟和一众随从一起去了二楼的雅间。这是一间临湖的包间，两间屋子的格局，中间摆着屏风。墙面上装点着字画外间也摆放了一些供客人休息的桌椅和软榻。

云岚一路看的目不转睛，不想自己显的没见过世面漏了痕迹，进门就拉着小锦跑去窗边。外面天色阴阴的已经没了太阳，湖面白茫茫的和天边连成一线，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片片波澜！远处还有渔船划过，正指着湖里的船让小锦看，她娘就唤他们过去喝小二刚端来的的乌梅汤。

这会二爹爹不在房里，只有母亲身边的敛秋还有小泉弟弟身边的知书伺候着端茶倒水。一阵忙活以后菜也呈上来了。鱼是少不了的，有新鲜的湖鱼鱼脍老鸭汤，各种河珍配着时令的蔬果还有桃和杏切成丁伴着白糖的水果沙拉。配上颜色典雅、造型别致的餐盘，真是每一次吃饭都是一种享受啊。

云岚前世是个北方人吃的都是面食，不过她出来上学上班这么多年，感谢城里发达的外卖早已成了杂食口味，这里油盐酱醋茶都有，又不用烦神今天吃什么，云岚过的很是惬意，不一会她二爹爹也回来了，大家开始吃饭，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她二爹爹说刚才着人去打听了欧阳烁的事情。

听他说云岚才知道欧阳烁他爹也是个名人，因为不能忍受自己的娘子有其他侧夫整日疯疯癫癫的，他家本来经营着一家医馆因为他爹这疯病生意也很惨淡，又加上吃药治病日子过的拮据。为了筹钱给他治病她娘带着另外两个侧夫和离嫁给了如今的孟商人，前些日子欧阳烁被拐走，他爹受了刺激疯的更厉害投井自尽了，欧阳烁回来就成了没爹的孩子，只能跟他娘生活。云岚听的快惊掉了下巴，原来本朝律法男人不可独占妻子，除了正夫外还会再纳四五个侧夫，其他通房小厮不算在内，连皇后娘娘身边都有六个侧夫，更不用说其他王公大臣们家里。为了绵延子嗣家中娘子通常会先为正夫诞下嫡子女，之后再给其他侧夫生孩子。

云岚表面上吃着饭，但是心里却大受震撼。不仅男尊女贵，连朝廷都颁布律法要求女子纳侧夫，这世道得多缺女人呀。虽然以前的时候云岚也谈过几个男朋友，但是那都是跟前任断干净之后的事情，要是让她同时脚踏几只船那还不得累死呀。再说了以后她要是找了一个情投意合相爱的人，谁不憧憬一生一世一双人。偏偏朝廷不许，还要她接纳其他男人生一堆的孩子，这谁受得了，婚后光生孩子去了。

用完的饭一家人回到府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空中还飘着细雨，见过她爹爹以后回房云岚怎么也睡不着。虽然这里是男多女少，但是也是男尊才女贵的封建社会。时人崇尚读书人也分士农工商，但是无论是读书做官还是外出经商都是男子，女子的任务就是管理家宅和绵延子嗣，不被贞洁教条束缚可以多拥有几个侧夫。

因为男人多竞争就更厉害，社会资源的占比就更重。女人就像是他们绵延子嗣的一个珍贵道具，所以要捧着护着，像稀缺资源一样圈养起来。说白了就只是地位尊贵的虚名，没什么实权。其他的目前她还不知道，还要生那么多孩子。不过既然重生在这里了云岚还是想过好日子的。自己虽然没有什么鸿鹄大志，但是也是从农村一步步披荆斩棘在大城市站稳脚跟的。穿来的时候太小了还是个六岁的小娃娃，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好好认字了解这里，繁体字和文言文可太难了，想到这里云岚烦躁的蒙头睡觉，明天继续去啃书。

之后的日子云岚不用再喝药了就一边和她弟弟跟着他父亲读书认字，一边收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本朝皇姓是周国号为宋，已经建朝两百多年定都东京，现在的皇帝叫周宗盛有三位嫡子，长子立为太子。前朝也叫唐朝但是人物事迹的名字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有的对的上有的完全和她知道的不相干。云岚现在正在学习的是一本叫千字经的书，专门给小孩启蒙，讲的主要是时令节气和风俗歌谣，她弟弟看的才是正儿八经的四书五经。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货得扔。就这她爹还把她夸的不行，什么岚儿长大了，聪慧好学乖巧伶俐，把她臊的老脸通红。连着几日都陪着她弟弟斗他喜欢的蛐蛐才稍稍抚平了她心中对这个小弟的内疚。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她娘也早就换上了薄如蝉翼的罗纱，家里四角摆上降暑的冰山。没有手机的日子虽然无聊但是不用早起上班挣钱糊口，有吃有喝云岚很快适应了下来，除了看书习字闲暇时就是和她弟弟玩耍，投壶蹴鞠玩翻绳，再有就是各种吃吃喝喝，之前生病瘦下去的小脸很快就跟她弟一样圆润起来。

虽然脸上的肉多了，但是也不影响她的长相。她和弟弟比较像父亲，大大的凤眼清澄明亮，小巧的鼻子再配上白皙的皮肤虽然年岁还小但是看她爹娘模样将来也不会差。其他三个弟弟她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也都见过，没有他们俩好看。府里的三爹爹和四爹爹一个是母亲以前闺中密友的庶弟，性格安静老实，现在在自己的院子照顾五弟。一个是母亲成婚以后纳的，据说是个屡考不中的秀才长得挺好看，可能还是想再考吧，每日躲在自己小院看书也不出来。她娘的后院组成简单都是些识文断字的读书人。爹娘感情深厚，多数都是合宿在一起。侧夫们对爹爹恭恭敬敬，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事情，这让本来想看看一妻多夫是怎么过活的云岚觉得和谐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