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而这一次，宋氏完全是将把柄递到了谢老夫人手里，谢老夫人若是不动手，那才真是见了鬼！

她堂堂一个谢家老夫人，惩治儿媳身边一个犯了错的刁奴，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纵然是宋家来给宋氏撑腰，她也是有理的。

“祖母英明！得亏了有您在，咱们谢家才能繁荣昌盛。”谢子娪拍着谢老夫人的马屁，心里却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顾文敏。

若是谢婳最后没有骗她的话，那她母亲的死就跟谢老夫人脱不了干系，可是如今她却要跟谢老夫人虚与委蛇，在杀母仇人面前强颜欢笑。

不过谢子娪失神只有一瞬间，顾文敏的仇她肯定会报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现在的她力量太弱，只能谋定而后动，徐徐图之。

谢老夫人被谢子娪哄得心里一阵熨帖，拉了谢子娪坐在自己身边，跟其他府上的女眷闲谈的时候，也会提起一两句谢子娪。

出了宋望和赵柔这档子事，纵然谢老夫人和宋氏还能神色如常的接待宾客，但是这些夫人们个个都是人精，哪里会没有眼色的多打扰，再说了，这些夫人们膝下都有女儿，她们也怕自己的女儿在谢家出事，所以午宴之后，大家都陆陆续续的告辞，谢家请的戏班子都没能用得上。

想必不出明日，燕京城就都知道将军府老夫人寿宴当天，其侄孙女和三夫人的侄子无媒苟合的事情了。

勉强送走了所有的宾客，谢老夫人的脸黑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你们都各自回院子里去，将女戒各自抄十遍，好好静静心！”谢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主角不是谢家的姑娘，但是谢老夫人还是命这些孙女们去抄女戒，以免再闹出丑事来，另外也是因着赵柔这事儿不光彩，不适合谢子娪这样的闺阁少女知道，所以谢老夫人勉强压着火气，让谢子娪这些孙女们各自回去，只留下了二老爷谢修文夫妇、三老爷谢修尧父母、赵柔以及宋望和其父母。

出了荣安堂，谢婳的心情很是恶劣，满是恶意的对谢子娪道：“七妹妹平日里和赵表姐走得近，可有听她说起她和望表哥的事情？”

谢子娪反应平平，垂眸道：“五姐姐说笑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五姐姐平日里和望表哥走得不也挺近的嘛，望表哥难道没和你提起过赵表姐？”

谢婳拐着弯说谢子娪和赵柔一样不知廉耻，谢子娪就反说谢婳和宋望是一丘之貉。

赵柔才来燕京，这期间宋望也没有来过谢家，所以两人根本就不认识，谢婳和谢子娪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七妹妹嘴皮子倒是利索！”谢婳冷笑了一声。

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在水仙阁的人会从谢子琛变成了宋望，从事发到这会儿，她也没能和宋望碰面，所以只当是宋望误打误撞去水仙阁撞见了被药倒了的赵柔，然后心生歹意和赵柔成了好事。

“五姐姐谬赞了。”谢子娪微微一笑。

长房嫡女和三房嫡女在这儿打嘴仗，二房的谢妗和谢妙以及三房庶出的谢妍都没敢搭话，匆匆离开了。

“胆小如鼠！”谢婳见状，忍不住的嗤了一声。

谢子娪也不欲和谢婳多说，便也很快就和谢婳分了路，往自己的栖梧院去了，留下谢婳一个人在原地气愤不已。

“表姑娘就不能嫁给表少爷为妻吗？”玳瑁有些疑惑，虽然赵柔家世不显，但是宋望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清白给毁了，总该娶了人家吧？怎么谢子娪就确定赵柔会做妾呢？

“表姐在燕京城的名声已经毁了，宋家定然不能让一个有污点的女子做未来的主母，况且宋家近些年想要往上爬，就要借助谢家，所以宋家凡事都喜欢听三婶的，而三婶和五姐姐都对表姐不喜，就凭这两点，表姐也别想嫁给宋望做正室，更何况，五姐姐从一开始算计表姐，就是想让表姐做妾。”谢子娪毫不掩饰对宋望的厌恶，在玳瑁面前都直呼其名。

“那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了？”玳瑁只知道赵柔配合着宋氏算计过谢子琛，并不知道前世赵柔做的其他事，所以对赵柔倒也没有十分厌恶。

“也不一定，如果老夫人想要处置三婶身边的杨妈妈的话，说不定这事儿还会有变化，”谢子娪勾了勾嘴角，面对玳瑁疑惑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老夫人想要利用今天的事情处置杨妈妈，三婶若是不想自己担一个不孝的名声，那必然是要舍弃杨妈妈的，可三婶又岂是那种能轻易咽下这口气的人？所以三婶说不定要此次来跟老夫人讲条件，若是老夫人想要断三婶一臂，那表姐说不定就会成为贱妾。”

在大燕，贵妾和贱妾虽然都是妾，但地位却大不相同，贱妾跟通房丫头差不多，主母一不高兴就可以随便发卖，而贵妾则不能。

谢老夫人若是想处置杨妈妈，给宋氏一个教训，那赵柔就要变成贱妾，这样一来赵柔指不定也要恨上谢老夫人，再说了，赵柔做了贱妾，谢老夫人面上也无光，可若是谢老夫人放弃处置杨妈妈，给赵柔争取一个贵妾的位置，谢老夫人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不管结果如何，对于谢子娪来说，她都挺满意的。

“那表姑娘如何能同意？！”玳瑁惊奇道，若是成为贵妾，以赵柔目前的处境她倒是会同意，可若是成为贱妾，赵柔又不傻，怎么会答应？

“这可就由不得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赵氏夫妇同意，表姐又能如何？”赵柔的父母一向都十分势利，他们膝下的女儿也不只赵柔一个，只要宋家和谢家给足赵氏夫妇好处，他们也不是不能让赵柔成为贱妾。

不过谢子娪倒是不知道谢婳在算计赵柔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如果是，那谢婳的心思可真是毒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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