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换一种新的排序方式就创造出一种新的阵法吗?”
“当然不能,现在的阵法都是明确了排列顺序的,都是前贤大能创造出来的,创造一个新的阵法,可能要用到上千种阵文,每个阵文的笔画,力道在不同的阵法可能还是不确定的。”
暗川往后一倒,生无可恋道:“我感觉我还是不要学阵法了。”
他摇头看向站在悬崖边上舞剑的二师兄,残阳把他影子拉得很长,暗川发现他总是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空伐师弟每天要练习同一个招式一万次,小川,放弃可不是什么好品行,起来。”
大师兄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暗川想把他拉起。
“不了不了,我还是当个剑修吧。”
暗川撇下大师兄跑了。
“二师兄,我想要当剑修。”
正在舞剑的空伐皱了皱眉,显然对有人打扰他练功有些不爽,看清来人后,把地上的一根树枝踢向他,“拿着,我做一遍,你做一遍。”
暗川接过树枝,重重点头,空伐眉头舒展,朝着身前快速劈出一剑,暗川照葫芦画瓢,也往前挥出一剑,空伐纠正了他的发力点错误和姿势后,让暗川重复着这一动作。
“还是剑修好啊。”
暗川往前挥木棍,收回,再挥,心中窃喜,这也太简单了吧。
“剑者,利也,身为剑客,首先要有一套自己的剑法,重复磨练上万遍,达到剑招境,我传给你的是鬼谷门中的剑法,名为百越,顾名思义,练至大成,可越百里杀人于无形。”
空伐一边指导暗川的动作一边给暗川讲解剑修的第一境界。
“百越是不是剑法中的至高剑法啊?”
“不是,是鬼谷门中只有这套剑法。”
落日收走了最后一丝光辉,黑暗吞没了天际,月朗星稀,清风徐徐,鬼谷山上凉爽无比,暗川全身的粗布麻衣被汗水浸透,握着木棍的手不停颤抖。
“师兄,我撑不住了,要不休息一下。”
暗川叫苦不迭,看了看坐在地上挠头琢磨阵法的大师兄,突然觉得当阵师也没什么不好的。
“才一千五百六十一次,太少了,一天的标准是一万次。”
空伐摇摇头,这点程度都承受不住,那还是别走剑修这条路了。
“师兄,你要考虑一下我是第一次啊。”
说完暗川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师兄你第一次练剑时练了多少下?”
“两万六千多吧?
记不太清了。”
空伐歪头想了想,淡淡地说;暗川松开木棍倒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连连摆手,“不比了,比不过,怪物。”
见到这一幕的空伐隐隐发笑,他忘了告诉暗川,他第一次练剑的时候是从早上练到第二天傍晚的,练了两天。
一声嘹亮的鸣叫划破天际,暗川从竹子编织而成的席子上醒来,刺眼的阳光犹如一把利剑射入他的眼睛,不对,剑,他为什么要想到剑?
暗川从床上惊起,双臂被乳酸爬满,动一下都异常痛苦,经过昨天晚上那件事后,他发誓再也不要练剑了。
“师弟,该起床练剑了。”
空伐从外面走进来,犹如魔神降世。
“不,不要!”
暗川害怕地往床脚退去,疯狂摇头,“放过我吧,二师兄,我不要当剑修了。”
空伐一愣,随后眼神迅速冷下来,“师弟,看来你还没搞明白状况,这里,不是欢乐谷,我,也不是大师兄。”
说完便伸手朝暗川的脚抓去。
“不要,二师兄,我不想打扰你练功。”
暗川双脚乱蹬,企图阻止空伐,但一切只是徒劳,几分钟后,暗川自己穿好靴子跟着空伐出来了。
看到大师兄正站在崖边拿着一个袋子往外倒着什么东西。
“大师兄,你在倒什么?”
暗川走过去问,仔细一看,这不是昨天他给自己的辟谷丹吗?
“有了你,就不再需要这东西了。”
大师兄往外洒着辟谷丹,深沉地说,暗川看到他沐浴阳光的脸上似乎有泪光闪烁。
鬼谷山下的原始丛林中,空伐落到一根树枝上,树枝被压得轻轻弯曲,随后要恢复原状,空伐借助这一力量跃起,在空中舞了一个漂亮的剑式,完美落到了另一颗树枝上。
接着暗川拿着木棍也跃到刚才空伐落到的树枝上,“咔嚓!”
,本就不太粗壮的树枝顿时断裂,暗川惨叫着掉下去,摔了个狗啃泥。
“哎。”
空伐叹了口气走过去将暗川扶起。
“这不公平,你的身材本来就比较纤细,落到树枝上木棍才不会倒。”
暗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他自幼在山林中打猎为生,早己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黝黑的肤色,加壮硕的身躯,这种纤细的小枝条当然不可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可剑修要的就是灵活,剑修是刺客,你的身体协调性太差了,不然就算是你的体重枝条也不会断裂。”
空伐一脸无奈地摇摇头,“而且我教给你的剑式你总是舞得奇形怪状,慢慢吞吞,这样在实战中碰到别的剑修,你还没出手就被对方的剑划断脖颈了。
暗川额头冒出黑线,说白了你就想说我是个傻大个憋,当然暗川明白这是师兄真的想教导自己,只有真正想对自己好的人,才会对自己说真话,看来他还是不适合当剑修。
“哎,师兄,你的剑好像破了。”
暗川这时注意到空伐一首带着的铁剑,剑身己经坑坑洼洼,形成了锯状,那日搏杀猛虎时暗川距离太远看不清,现在才发现,看来这把剑伴随着二师兄征战了许久啊。
“不该管的事别管,练好剑。”
空伐骂了他一句,眼中闪过肉疼之色,让暗川尽收眼底,他想起了自己在云端上看到了一些景色。
“明儿,伐儿,川儿与你们学习得如何了?”
鬼谷道人访友归来,坐在石板上摸着胡子问道;身后的天明和空伐相视一眼,似乎都在说,“你教的,你先说。”
最后还是天明败下阵来,上前拱手一拜,“我认为小川的道应该不在阵法上。”
说完他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自己己经够委婉了,应该不会伤小师弟的心。
暗川默默地站在最后一排,等待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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