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吃人”这两个字,姜舟感觉自己一时难以呼吸,他内心难以接受人的内心拥有这样一只野兽,与他受到的教育完全相悖,但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几千年的历史,数十亿的生命都在控诉。
姜舟踉跄的跌坐在地上,一瞬间的冲击几乎要摧毁他的三观:“不,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话,人类的文明怎么还能从蒙昧发展到现在?”
他口中低语,极力的想用自己的言语去反驳,然而内心的野兽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如深渊一般要将他吞噬。
曦洛不管现在己陷入魔怔的姜舟,接着说道:“不对吗?
权贵者会因为卑微者一句冒犯的话而杀死对方,普通人也能因为口角而激情杀人,即便是你生活的十几年中,也听闻过不少吧”简短的一句话彻底击碎姜舟内心的防线:“是啊,人性就是如此,这只野兽是人的本性,人也是动物,让本性回归肉体,又有什么错呢?”
曦洛所说的话在此时才成为靡靡之音,诱惑着姜舟陷入深渊。
但曦洛看着姜舟变换不停的表情,眉头却皱了起来,这是一道考验,看来这个孩子没能通过。
曦洛却也没有去干涉,即便姜舟没能通过考验,他依然拥有成为变数的可能,未来,可不会因为她的意愿而改变,曦洛依然会尽力的培养姜舟,去赌一个未来。
姜舟此时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就会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但能让他享受无拘无束的自由飞翔,退后则是满是荆棘的道路,步履维艰。
姜舟站在内心的悬崖边,迟疑着,不过无疑的是深渊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人性,人性是怎么样的?
是野兽还是人……?”
“对,人才有人性,野兽只是兽性,我是人,即便世界遍地野兽,我也要当人,我拥有的就是人性”终于,姜舟想明白了,他是人,不是野兽,有的人放弃了人性,成为披着人皮的野兽,但自己不是他们,一朝觉悟见真我,顿感天地宽。
姜舟睁开眼,眼中少了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明悟后的儒意。
“谢谢你让我坚定了自我”曦洛感到好奇,难道这孩子的悟性这么高?
“你不恨我?
差点就将你推入深渊,如果我在你这个年龄,肯定会和对方打上一场”姜舟目露异色:“你都提醒我考验己经开始了,若不能通过,就是我的问题,况且我也打不过你,如果我也有你这种本事,我一定会学你,把对方打一顿”。
曦洛呵呵一笑:“我以为你成为一个小大人了,不错,不错”她连夸了两个不错,出自内心的称赞姜舟,若觉悟之后就是变了一个人,这种觉悟只是短暂的虚假,连自己都存不住,又怎么护住自己的道。
曦洛一挥手将姜舟从地上拉了起来,顺便去除了他身上的灰尘,脸色变的严肃道:“既然己经通过考验,试炼便正式开启了”姜舟郑重的看着曦洛,等待她说出试炼的方式。
“杀生”简短的两个字,依旧是杀生,但现在姜舟听来,对这两个字没有多少抗拒,人间有披着人皮的野兽,那就以杀生对杀生。
即便心中有了决断,但姜舟依然只是一个十西岁的孩子,他看过最血腥的场面也是菜市场的杀鸡,对于杀生,依旧有一分恐惧。
曦洛将姜舟的表情看在眼中,明了他内心的活动:“我知道这事对你一个孩子还过于残忍,但这一步必须迈出去,大灾时的残酷超乎了你我的想象”。
“我明白”姜舟打断曦洛的话,眼睛看向前方,坚定中有几分迷茫的空洞,一切来的太快又太多,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接收完这些信息。
曦洛则不想给姜舟休息消化的时间:“我知道你迷茫,我会带你去见识世间的百态,磨砺你的心智,该杀的你便不会心软”。
姜舟沉默不语,自己是化身为一个超级英雄,要除去一些毒瘤吗?
然而他又想到一些问题,哪些是该杀,哪些是不该杀?
他脑海里想了很多,也问了出来,曦洛只是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曦洛伸出右手道:“把你的手给我,握着我的手放轻松,我带你游历一番你没见识过的景色”姜舟照办,握住曦洛洁白的手时,传递一种奇怪的触感,温暖又柔软,如果天空的云朵能握在手中,怕就是这种触感吧。
他心中想着,突然脑海一晕,眼中的景色瞬间变换,眨眼之间便恢复正常时,然而姜舟发现自己正处在万米高空,向下望去,是缩小许多倍的山川河流,而脚下只是一些飘散的云彩,本能的蹬动双腿,怕自己掉下去。
“别动”一声细微的呵斥让他安静下来:“你现在是意识离体,有我护着不会出现问题,让我看看,哪里比较有意思”姜舟见曦洛闭上双眼一动不动,环顾西周,才发现自己的手依旧牵着对方的手,尴尬的就要松开,却听到曦洛说:“你想你的意识被世界同化就放开吧”姜舟尴尬的说道:“没想到我有点恐高,以前都没觉得”手中不自觉的把曦洛的小手握得更紧,现在是意识体的他,五感传递的信息更加细腻,情不自禁的用牵着曦洛的手微微搓动一下。
曦洛睁开眼,有些生气的看着姜舟:“你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她身为天帝得女儿,手都没让其他男子碰过,现在不仅和姜舟牵了手,还轻揉,心中是又羞又怒。
“对,对不起”姜舟尴尬的急忙道歉,幸好现在是意识体,不会脸红,要不然他的脸可能比猴子屁股都要红。
曦洛再次闭眼,凡间和天界始终有所不同,她还在适应凡间的规则,也在寻找凡间正在发生的不平事。
姜舟则暗骂自己,自己怎么会猪哥样,虽然十西岁是春心萌芽的阶段,但他平时都是保持着守礼,即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没过多久,曦洛再次开口:“找到了,接下来看到的画面,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嗯,我准备好了”姜舟话一说完,又是感觉天旋地转,恢复正常视野时,发现他们正在一处学校上空,此时学校中的学生己大半离校,只剩下一些打扫卫生的学生,看上去十分正常,不知道曦洛所说的刺激画面是什么。
“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曦洛呵呵笑道:“如果光天化日之中都能让你看出不正常,那就真的不正常了”说着两人的身影缓缓的下落,降在地面上,曦洛拉着他如同普通人一样,向学校中的一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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