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鑫捎着的那个女娃是谁?”我问奶奶。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他对象吧!”奶奶说。
“他们会结婚吗?”其实我也不懂,唐突的问。
“也不知道能成不能成,成天过来过去把人家娃捎着,成何体统嘛!”奶奶说。
“鑫哥,咱到哪里浪?”我问党鑫。
“走,你跟我走就行了。”党鑫说。
我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他叫党鑫,他奶奶家和我老爹家的院子是邻居。他妈妈娘家跟我妈妈的娘家也是街坊。
“你是在土地局工作吗?”党鑫他父亲问我。
“不是不是!”我说。
“那你庆庆爷爷为啥叫你给咱村弄这个土地确权的事呢呢?”鑫鑫他爸问。
“庆庆爷爷他让我给他帮忙呢!”我回答。
“哦哦!那你现在干啥工作呢?”鑫鑫他爸问。
“娃还没工作呢!”我奶奶说。
“那你当年上的是啥学校?”鑫鑫他爸问我。
“水利!”我说。
“哦,水利工程之类的?”他爸问。
“嗯嗯,就是的,工程类的。”我说。
“那你当年没找到工作吗?”他爸问道。
“找到了,但是最后又离开那里了!”我说。
“那你那个公司主要干啥的?”他爸问。
“也就是承包一些水利相关的工程类的活。”我说。
“那最后咋不干了?”他爸继续问道。
“唉!咋说呢,就是有一段时间,公司承包的活干完了。给我们都放假了,放了很长的假,而且放假期间只给一点点工资。”我说。
“哦哦,也就是每月只提供基本生活保障。”他爸说。
“是的是的,那个时候到公司食堂吃饭都开始收费了。一天三顿饭自费。”我说。
“哦哦,那就是变相得让你们辞职呢?”他爸说。
“是的是的,他们也不主动辞退你。只给一点点工资让我们自己提辞职。”我说。
“哦哦!”鑫鑫他爸讥笑了一声。
“那你鑫鑫现在做啥营生呢?”奶奶问。
“海员!”他爸说。
奶奶迟疑了几秒,没有说话。
“就是跟我狮子叔那一样!”我插了一句。
“哦哦,狮子!”奶奶说。
“海员辛苦啊,吃不好的,歇不好。”我说。
“是呀,那是个危险工作。”他爸说。
“可是那个工资高啊!”奶奶说。
“是啊,但是出海一次好几个月都上不了岸,就是各个国家海上做生意什么的!”他爸说。
“也就是海上贸易!”我补充说。
“是呀,就是在那种贸易货轮上!但是老去公海上,公海上很危险的!”他爸说。
奶奶思索着,没有搭话。
“海员是有生命危险的,海上是有海盗的。他们划着小船架着枪,抢劫这些轮船。”他爸说。
“是呀是呀,都不容易!”奶奶说。
“你看咱国内社会安定,你都没听说过海盗吧,但是他们海员一上公海就很危险的,生命危险。”鑫鑫他父亲说。
“唉!”奶奶叹了口气。
“那你忙,我过去了!”鑫鑫他爸说。
儿行千里,父担忧。谁又不爱他自己的骨肉呢?尽管那时候鑫鑫他父亲老是打他,但是此时此刻想想,他父亲又是多么爱他呢。
“咋弄的呀?咋这么长一道口子!”我问鑫哥。
“我爸打的!”鑫哥回答。
“你爸好狠!”我说。
“他一酒瓶子甩过来,我脸上就破了相了!”鑫哥说着。
“没缝针呀,我看肉都长住了!”我说。
“没有呀!”鑫哥。
“那你都不会闪一下,就这样硬接了一瓶子!”我说。
“没有,我当时就是故意不闪的,我就要看看他究竟有多狠!”鑫哥说。
“有点吓人,我只见过你爸拿竹条打过你,没想到他还朝你抡过酒瓶子!”我说。
“唉!他当时也吓坏了,看着我,心里直犯嘀咕。”鑫哥说。
党鑫长我两岁,我没有叫过他哥,但是我觉得他是我生命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伙伴,说起他还愿意称他兄长。我们俩那时邻居,好像也是同学,他应该留过级。每周我们写作业,我都会跑到他家一起写。他奶奶管他管的比较严格,不光要他好好学习,好好做功课,也让他好好干农活。
我从没有从长辈话里找到耕种的技巧,但鑫哥有。
“我娃爱打羽毛球!”我奶奶说。
“爱打就让打嘛,你又不让你娃下地干活,娃娃总要把力气使出来,不去地里这样锻炼也可以。”他奶奶说。
有一次她们两个谈论到这个问题,被我听到了。
“你旭旭今年多大了?”牛娃叔问我奶奶。
“二十七八了吧!”奶奶说。
“哦哦,是个鑫鑫一年的?”牛娃叔问。
“不是不是,他比我大!”我说。
“哦,我记得鑫鑫属狗的。”牛娃叔说。
“嗯嗯,好像就是属狗的。”我说。
“那他就是和我盼盼一年的!”牛娃叔说。
“嗯嗯!”我说。
“他俩那个时候经常在一起,之后我就不让他俩一起耍了。”奶奶说。
“那是咋?”牛娃叔说。
“鑫鑫匪的很,我房顶有点漏水,想让谁上去给换个瓦。我原本是想让哪个大人去上面看看,没成想鑫鑫说他能上去。”奶奶说。
“那不是挺好的!”牛娃叔说。
“好什么好,他把瓦虽然是换了,却把我洗衣服用的铁盆给打烂了!”奶奶说。
“咋回事?”牛娃叔说。
“他在房上捡了一个粗螺丝杆,我说他别往下扔,别往下扔,他不听。非要把螺丝扔下来,结果呢!”奶奶说。
“铁盆被他打破了!”我补充到。
“哦哦,鑫鑫确实有点匪!”牛娃叔说。
其实奶奶并没有把他嫌弃鑫鑫的原因说完,而且那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你知道我们仨当时在哪里吗?”我问奶奶。
“你不是说是毛娃家嘛!”奶奶说。
“是呀,我们当时就在毛娃家的小卖部没有跑远!”我说。
“能把人急死,我往门口跑了好几十次也不见你们回来。”奶奶说。
“我们就在那里,离咱家很近很近。就在咱家东边那小学后门的邻家。”我说。
“都九点多了,还不见你们回来,把人急得团团转,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鑫鑫他爸骑着自行车都跑到铁庄,没找到又回来了,跑到咱家来。龙龙他奶奶倒也不着急,也不见她过来寻娃,我看手机上老有拐卖娃娃的,你们当年再让人贩子逮走了,可咋办!!”奶奶说。
“你知道我们在干嘛吗?”我问奶奶。
“鑫鑫偷了他屋一百元,拉上龙龙和我跑到毛娃家买东西和抓奖去了。其实我们三个哪里也没去!”我说着。
“把人能急死,就是从那以后,我给鑫鑫他爸说,再不要让他鑫鑫和我旭旭一起玩了!”奶奶说。
也是那件偷钱的事以后,我再也没有能和党鑫再过多的接触了。他算是我第一个失去的联系的亲密伙伴了。
之后我也留了一级,不再和党鑫是同班了,也不再认识他的同学。
“鑫哥,那女娃是谁呀?”我问党鑫。
“是我同学!”党鑫说。
“哦哦哦!那咱俩过来找他干啥呢?”我问。
“啥也不干啊,我也不知道我们来找她干啥!你光说她漂亮不?”党鑫说。
“漂亮啊!”我说。
“那你说她个子高不?”党鑫问。
“高呀,看着比你还高一点!”我说。
“其实她跟我差不多高,但是她是女娃,显得会高一点。”党鑫说。
“哦哦哦,那我猜你是喜欢人家吧?”我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觉得在学校我没看够,放了假了还想再看看她,所以叫你和我过来寻她!”党鑫说。
“那你在学校也不说多和她说说话!”我说。
“学校哪有几乎啊,人家是好学生,学习好。像我这样的差生能那么多的接触上她吗!”党鑫说。
或许我们学生年代有好多这种小心动吧,但如果非要说是爱情,我觉得还是膝盖上钉掌--离题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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