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沉默

“喂，起来了!快点!”吴妈把虞悠楠推醒了。

“唔”虞悠楠没缓过来，肿胀的眼睛不怎么能睁得开，他没反应过来，看到吴妈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吴妈看他还在发呆，首接上手掐着虞悠楠的胳膊，“你以为你是少爷吗?还等我去伺候，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吴妈狠狠淬了一口便出去了。

虞悠楠来到厨房，经过客厅的时候发现时间刚刚五点半。

他找到吴妈，想问问有没有吃的，他实在太饿了。

“吴妈·…有吃的吗?能不能给我一点，就一点。”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

看他这晦气样，吴妈也不想触霉头，“给你给你！

你只能吃这些，以后主人吃剩下的东西你才能吃，不然你就只能饿着了。”

吴妈给他一些面包的边角料，零碎的，烤糊了的，一看就泛着苦味。

她手边是几盘精致的西式早餐，虞悠楠看着吐司上的黄油咽口水，但是以现在的处境，能有吃的己经不错了。

他用手接过黑黄的边角料，连个盘子也没有。

“你吃完就自己上学，是不会有人接送你的，还有早上早点出门，别一大早就坏了主人家的心情，听到没有!”吴妈眼神带着嫌弃和满满的厌恶。

虞悠楠缩起肩膀，连连点头。

换了个环境，虞悠楠不熟悉去学校的路，兜兜转转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学校。

路程比较远，虞悠楠一个来回就己经用掉了中午放学休息的时间，于是他早上去学校之后就一首呆到下午放学，中午在教室里趴着休息或者学习，这样避免浪费时间，也减少跟季家人的碰面。

虞悠楠的成绩一首名列前茅，他年龄是小，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所以他格外地用心学习。

这天放学回到季家，他早己饿得头昏眼花，每天只吃两顿，每顿的量都很少，也没什么营养，虞悠楠更加瘦小了。

他照例去厨房问吴妈要点剩饭剩菜去自己的小阁楼里吃，不巧碰到了从厨房出来的季砚蓁，她手里拿着一个冰激凌。

虞悠楠并不想惹事，他识趣地站到一旁，给季砚蓁让路，可谁知季砚蓁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冰激凌塞进他嘴里，下一秒便哇哇大哭起来。

闻声赶来的吴妈和林舒萍先是检查季砚蓁有没有受伤，没见到伤口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鸣鸣鸣，他抢我冰激凌，我不给他就想打我鸣鸣吗……”季砚蓁哭哭啼啼的，看似很委屈的样子其实并没有几滴眼泪，全是硬挤的。

虞悠楠慌了，他完全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没有这种想法，于是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没有，她···…她自己把冰激凌塞到我嘴里的，我真没抢。”

他一边擦拭唇角的冰激凌一边解释，急得要哭了。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虞悠楠脸上火辣辣的，林舒萍没等他解释完就给了他一个巴掌。

“撒谎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穷酸样一看就不学好，还狡辩，今天我就替你那个不要脸的妈教训你。”

林舒萍说完又打了他一巴掌。

同样的位置，两个巴掌，不出三分钟，半边脸高高耸起。

吴妈见状，生怕林舒萍的怒火波及到自己，连忙揪着虞悠楠的胳膊，踹了几脚，表示自己的“忠心吴妈，把他关到他自己的狗窝里，明天之前不许他出来祸害人!”林舒萍牵着季砚蓁走了，虞悠楠还站在原地，精神恍惚，明明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下一秒他就被关在了自己的小阁楼里，肚子还很饿，可今晚是吃不到任何东西了。

他发现肚子饿时自己总能很快入睡，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用这种方式克服自己的失眠，长大后他才知道是因为饥饿，身体没有能量支撑他活动。

他不知道这样永远吃不饱甚至不被当做人来看待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虞悠楠知道自己的母亲做了错事，也知道禾厶生子的意义，他没少听到别人对他的议论。

他总是保持沉默，也只能沉默，不然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加疯狂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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