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3）

与外面的满地狼藉不同，实验室里依旧干净整洁，只是被抹除了一切卢卡斯存在过的痕迹。

阿尔瓦苦笑一声，将柜子里的手稿向上抛去，迟些赶来的卢卡斯喘着气扶住门框。

他来的太晚了，己经没有什么可以挽救的了。

阿尔瓦平静的将最后一叠手稿交给卢卡斯。

“这是你父亲的，理应交给你来处置，巴尔萨克先生。

现在，你满意了吗？”

阿尔瓦的眼底又恢复了一丝笑意，卢卡斯按住门框的手指却因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一步步逼近阿尔瓦，对方却一退再退。

卢卡斯的眼眶通红，抬手揪住了阿尔瓦的领子，将他按倒在实验仪器上。

“阿尔瓦·洛伦兹，你根本就不了解也不理解我，你这个小偷骗子，道貌岸然的强盗。

这明明是你不惜谋杀我父亲也要得到的手稿，你恐怕早就己经研究透了吧？

现在又给我，装什么大度？”

卢卡斯每说一句，揪着阿尔瓦领子的手就更用力几分。

仪器上大大小小的旋钮在阿尔瓦的腰后硌的生疼。

但阿尔瓦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老师宽容的沉默落在任性的学生眼里，却成了心虚。

“阿尔瓦·洛伦兹，还记得第一次有人换我小洛轮子的那一天吗？

那时，我是无比的骄傲，我终于可以和老师并肩站在一起了。

但现在我只为我名字后的这个姓氏感到耻辱。

如果不离开你，那么不管我在学术上有多高的成就，都只能被人们冠上小洛伦兹的称号。

一个小偷、骗子、杀人凶手的姓氏。

哈，多么讽刺啊！

你等着瞧吧，离开了你，我也能以卢卡斯·巴尔萨克这个姓名震撼物理学界！

你这只老沙蝗，拟叶的螽斯！”

实验室里回荡着的，是卢卡斯带着些许哭腔的怒骂。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台仪器裸露在外的电线短接了，仪器里迸发出些许火花和微弱的嘶嘶声。

首到它轰的一声爆炸，高温的气流向外扩散，瞬间席卷了实验室，点燃了所有纷乱翻飞的手稿。

火，到处都是火。

唯一安然无恙的只有卢卡斯，他早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被阿尔瓦翻身护在身下。

滚滚热浪熏得他睁不开眼，但身体上方的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焦味令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不，不要...阿尔瓦，你让开，我不需要你救...”卢卡斯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老沙蝗，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让我欠你人情...你不会以为救我一命就可以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吧？

我告诉你，没用的。

因为我们根本就不会死，我们都会活下来的...阿尔瓦，你听见了没有？”

很快，卢卡斯故作挣扎的动作渐渐停止。

因为，他的老师，似乎在爆炸发生的时候就己经离开了。

卢卡斯安静的蜷缩在阿尔瓦身下，感受着每一次抽泣时灼热的空气给呼吸道带来的灼烧感。

好难受...刚刚老师替我挡下那一次爆炸，得有多疼啊。

他的五脏六腑一定都被震碎了...“对不起，老师，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上方，阿尔瓦缓缓睁开眼睛，又缓缓闭上，眼神中透露出一抹眷恋，但更多的是决然。

——不要道歉，卢卡斯。

能再听你唤我一声“老师”是我最后的愿望，现在也己经实现了。

当年没能救下你的父亲，我愧疚了很多年。

现在，我用我的命，换下你的。

世界上从来没有永动机，就像老师从来没有怪过你。

小说《第五人格：隐爱与囚》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