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来电记录
这也太极端了吧?为了一个游戏自杀?不会是讹人的吧?
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我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只能不断安慰:“先生您先别急,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电话说错了。”
对面又报了一次号码,我一看还是之前那个,无奈道:“要不这样,六十万也不是小数目,我们不会随意封禁的,可惜我的权限不够,只能先把您的问题上报一下,让高级客服明天回复您可以吗?”
没想到才学来的招术现在就用上了,可是对面依然不依不饶:“不行,你们别想踢皮球,我可还是学生呢,正需要钱,账号解不开你就给我退钱!”
这人越说越像讹人了,我连你账号都找不到怎么可能解封?还退钱?美得你!
事到如此,我只能用车轱辘话拖延时间,对面依然是一会暴怒一会哀求,哭哭啼啼的不像个男人,好在客服系统有个一小时自动挂断功能,我才能松口气。
人家上班第一天都是开门红,我倒好,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
一边抱怨,我准备把他的破事写在便签上,却发现来电记录那一栏,变成了一串乱码。
这难道是什么高科技手段?我更觉得对面是故意骗钱的,不过好在我还记得他提供的另一个手机号,赶紧记了下来。
后面我没再接到任何电话,我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人拍醒,一回头,原来是段轩。
“这都九点了,你怎么还没走?”段轩拎着早点,顺手放在桌子上,说:“回去睡吧。”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一看余嘉平还没来,正要询问段轩时,他说:“早晨不忙,所以我一般不会准时来接班,老王也是默许的,你以后不用等我,到点直接走就行。”
我点点头,头重脚轻地往外走,走了一半又转身对他说:“昨晚有个电话,我记在便签上了。”
“知道了。”段轩答应一声,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缩缩脖子赶紧钻进电梯。
还好他来得及时,不然这电话岂不成了我的?
我正在床上睡觉,手机响起了世界名曲“are you ok”,是有电话,我迷迷瞪瞪地接通,对面传来老王怒不可遏的声音:“陈宇你他妈一晚上光睡觉了是吧?”
“昨晚上合区那么多电话你不接?光让白班替你挨骂?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我的困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赶紧解释:“王总,我昨天接电话了啊,一点多的时候有个一小时的长通话,是不是这段时间别人打不进来?”
“我去你的吧,你昨天哪有通话记录?”老王的声音小了些,好像在对旁边的人说话:“你查查,昨晚凌晨一点的时候,有没有电话?”
清者自清,我不怕他查,我冷笑一声,仿佛看到老王对我道歉的样子,就在这时,老王又破口大骂起来:“你昨晚上一个电话都没接,给你脸了是吧?我告诉你,再有下次你给我卷铺盖滚蛋!”
这怎么可能?我正要解释,老王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妈个蛋,我明明接了,他硬说没有,难道是扫了面子下不来台?新人可真是不好当!
我气得不轻,一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公司去了,老王六点下班,我必须跟他当面对质,这亏不能吃!
我怒气冲冲地进了公司,门都没敲就进了老王的办公室,没想到老王这时看起来又变成原来憨态可掬的模样,对我笑着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这人学过变脸吗?才几个小时就恢复了?你这小胖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我昨天真的接电话了,你过来我找给你看!”他这样子在我看来就是心虚,估计是没想到我会不给台阶下。
“不用看了……”老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我硬拉出去,我一看余嘉平正好不在,就用他的电脑搜了起来。
老王站在我身后,一直说着:“都过去了就算了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话,我搜索半天,硬是没看到昨晚的接听记录,只觉得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连手指都不灵活了。
记录呢?我不断按着F5刷新,慌乱解释:“我真的接了,一个大学生哭哭啼啼的闹了一小时,我还写了便签!”
这时段轩放下电话,附和了一声:“早晨他是说了这回事,不过便签我没找到。”
前半句的时候,我还在感激他,但他的后半句无疑是落井下石,我正要反驳,老王摆摆手,示意我不要急,再次问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保真,如果是我瞎说,出门让车撞死!”
“哎,别这么说。”老王又笑起来,脸上的肥肉能夹死苍蝇:“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吧,以后多注意就好。”
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心说这是联合起来摆我一道啊,通话记录肯定是他让段轩给删了。
不过人家是老板,他都这么说了,撕破脸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只能吞下这口恶气,低声说:“我知道了。”
老王对我的服软很满意,回屋拿了皮包就匆匆出门了,我盯着段轩的侧脸,心说没想到你居然跟老王穿一条裤子,故意搞我。
段轩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疑惑地转过头来,我赶紧藏起心事,道起歉来:“抱歉啊,可能是昨晚接了电话之后没挂好,害你们挨骂了。”
一个从小就靠自己的人,怎么能不会伪装呢,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拿几个小金人都不为过。
段轩摇头说:“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以后小心点就可以了。”
这时余嘉平从外面走进来,坐在了他的工位上,对我说:“放心吧,做这行本来就是出气筒,我们也没放心上,不过你总得有些表示,请我抽支烟可以吧?”
走廊上,余嘉平夹着我递过去的烟,深吸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个电话是空号,打不进去。”
“原来在你这里?”怪不得段轩说没看到便签,我好像错怪他了,顿时觉得脸上有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