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难开端

夏日炎炎，暖阳的辉光打在翠绿的碧叶间，洒下稀稀疏疏的碎影。

小街路旁，扑面而来的暖风卷着滚烫的热浪打在过道行人的脸颊上。

少年额间沁出丝丝汗水，怀中揣着一个快递，喘着粗气往一栋屋子赶去。

“啪嗒。”

开了锁，打开家门，空调散发出的丝丝入扣的凉气拂面，少年忍不住满足地喟叹一声。

“染尘，这么早回来啊？”

正在洗衣服的母亲听见开门的声响，一手肥皂泡沫就走了出来。

“外面热死了，沈月这个死丫头，买了一堆快递自己不去拿。”

少年穿着拖鞋一边吐槽一边向一个房间走去，“我们家染尘真是个好孩子。”

母亲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沈染尘的耳根害羞地染上粉色，走进房间，沈染尘随手将快递递给沈月。

“喏，你的。”

趴在床上的少女眨巴眼睛，偷感极重地把他手里的快递拿过来，盘腿坐在床上。

“诶……老哥，我发现你拿快递很快啊，要不以后就都你拿得了。”

沈月呼哧呼哧拆着快递。

沈染尘神经质地往上翻了一个白眼，“滚，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第二天的下午，霞光晕染着天边的云彩，从云层里面射出橙黄的光辉。

放学以后，沈染尘骑着自行车从学校回来。

低头默默把自行车锁好，拍拍手哼着小歌进了楼梯间。

“妈妈今天炒什么菜啊，炒什么菜啊～”轻轻的声音带着小巧的旋律。

“啪嗒。”

门开了，少年垂着头脱了运动鞋，换了一双可爱的纯白拖鞋。

“妈，今天吃什么？”

沈染尘闲逸地抬眼朝客厅望去，却刹那间瞪大眼睛，瞳孔中倒映此时的景象-----父亲的腹部被深深捅了几刀，肩膀处被生生砍下一块肉，鲜血从伤口滚滚涌出。

一个带着口罩，身穿黑体恤的高大男人手上拿着的泛着寒光的刀刃滴着鲜血，母亲脸色苍白，颤抖地拿着一把小刀与男人博弈。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少年不由地掩住鼻子。

一种强烈的情感几乎把少年的嗅觉剥夺殆尽。

与这一切严重不符的，恐怕就是少年方才闲逸的姿态。

母亲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绝望的眼眸与沈染尘对上。

颤抖的苍白的嘴唇蠕动着，“跑，快点跑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让沈染尘的心猛地一颤，但下一刻，就在母亲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一把利刃的钢青色劈下。

画面一片猩红，好像死神迟疑着从破碎的肢体爬出。

头颅上，母亲惊恐的神色永远定格，她过度凸出的眼球不再动弹，里面尽是绝望、不甘。

这是母亲精心养护许久的面容，她是那么爱美。

沈染尘的脚底很快被蔓延的血泊浸湿，血液溅到了脸庞上，他颤抖地用手摸了一下，红色的液体在他的指间，迷迷糊糊的，他晕头转向地觉得黏糊糊的、湿嗒嗒的，伴随着一种强烈的悲凄与愤怒。

沈染尘梦游般的双眼从血中睁开，笨拙地触摸光线，刺眼而衰弱，首到现在，他好像才理解了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

沈染尘崩溃地尖叫，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脸庞，像失禁了一般不停地蹿下，盈满眶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啊...啊啊...”少年迷茫地张开嘴巴，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口水顺着口腔流下，这好像是人间最深重的苦难，人类灼痛的呻吟。

这时，宛然是乌啼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地传到沈染尘的耳朵里。

“小子，要怪就怪你父母吧，谁让他们不肯把钱给我。”

“不过，把你们都杀了，钱就是我的了。”

男人咧着嘴，那双圆睁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凝视着虚空，用一双眼睑发红、目光像鸷鸟一般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沈染尘。

皱纹密布，几乎跟鼻子连在一起的嘴唇，犹如咀嚼似的吧嗒着，瞧见尖尖的喉结在细细的嗓窝子那儿蠕动。

“呜呜…………”沈染尘垂下头，呜咽消散在冷寂的夕阳下。

他依稀感到眼前的一切，宛如幻境。

“染尘，这么早回来啊？”

“我们家染尘真是个好孩子。”

……该死的耳鸣出现了，沈染尘咬着牙，泪水糊满了脸，抬眼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眸缓缓染上血腥的红色。

就好像在凝视死亡背后那上帝的生命，现在他们用黑夜蒙住他的眼睛，但缤纷的血液，浮现出生命的画卷。

所有逝去的往昔再次撞击他的灵魂，而他感到，他整个生命再次觉醒，以一道道风景穿越他的胸腔。

逝去的童年画面顺着每一根血管如火焰般奔涌再现。

现在，他又看见，在冉冉升起的朝霞中，绽放神秘热烈的辉光，那愉快的红云，请以虔诚的祈祷拥抱祂。

“宿主您好，您是选择宽恕还是报仇？”

小说《苦难呻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