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叶心心便从乾坤袋里取出了装食物的纸袋,右手上施了个净尘咒,然后拈起一块米糕美美地吃起来。
容与瞅了眼叶心心抱着的纸袋,悠悠道了句:“这么多吃的?刚刚好。”
听到容与如此说,叶心心不由地把油纸袋紧紧一拢:“这是我买给我好姐妹的,你要吃自己买去。”
说完忽地想起人家刚刚救了她的命,叶心心顿时一赧,笑嘻嘻地找补道:“你要想吃的话都给你,我再去买一份。”说完转身就要回集市。
容与长臂一伸,拦住她的脚步,狭长深亮的凤眸邪邪弯起:“不是我吃,是你吃。”说完挥手将眼前的少女纳入了袖中,一转眼飞离了原地。
从一阵懵圈中转出来的叶心心气极,忍不住在容与的乾坤袖里破口大骂,罕见地骂出了诸多从前避而远之的字眼儿。
这算什么事嘛?突然地就要命不久矣,突然地被这个可恶男人带到不知哪儿去……
呜呜呜……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叶心心突然一凛,自己应该不会现在就死吧,难道容与找到了不需她心甘情愿也能让她回归本体的方法?
不会的不会的,别自己吓自己……
病急乱投医下,叶心心破天荒地祈祷“无所不能”的上司加损友承焕赶紧来救救她,她才活了三百来年,这么的年轻稚嫩,好吃好玩好看的才见识了一点点,她还不想死。
叶心心对天发誓只要损友救了自己,她以后就叫定他最爱听的“师父”称呼了。
可直到她从容与袖中滚出来时也没祈祷来任何的救兵。
叶心心只能默默认命。
雪域荒山,寒气砭骨,冰天冻地,狂风呼啸漫卷。
叶心心紧拢着绒毛大氅,艰难地挪动着腿脚,一张原本红润润的小脸现在已经被冻得惨白泛青。
叶心心感叹着多亏了自己未雨绸缪的习惯,乾坤袋里包罗万象,才能有这件冬衣救急,不,是救命。
仲伽雪域寸草不生,人烟绝迹,满域冰雪厚重不化,风暴不止,此地风水更是沉沉压制着灵力法术的施展,神仙妖魔都避而远之,真不知道这容与带她来这儿干什么?难不成想冻死她啊?
叶心心愤愤地想着,暗骂着大混蛋,臭虫鬼……
“骂了一路,不累吗?”走在叶心心前边依然一身单薄黑袍的容与头也不回,突然地幽幽飘出一句。
叶心心愣怔在地,难以置信,他、他竟然还会读心术?!
为什么她不会?他们可是一株花啊!
叶心心十分无力,愤慨不已,气恼下一时都忘了担心骂人的后果。
好在容与没有计较叶心心的咒骂。
触目所及是无穷无际的白色,就连天空都是灰白阴沉的,冻死人的狂风肆虐不休。
虽有容与输给她的灵力护体,身躯不至于冻僵,但像叶心心这种低灵力的小妖根本无法使出一点灵力术法来,只能一步步地行走。
容与倒是能施展些灵力,起初还带着叶心心飞了一段距离,可越往雪域深处,禁力越强,即使强大如他现在也只能落地提步走路。
“哼哧哼哧……哼哧……哼哧……”叶心心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要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时,容与一把把她拎起,扔向了前方。
叶心心不及反应,就咻地凌空飞了起来,哇哇大叫着落在了一处雪地上,身子却是稳稳当当地站立在地面。
叶心心回头望去,远处的容与成了小小的一抹黑,好像洁白的宣纸上晕染上的一滴水墨,只是这滴墨没有洇固纸面,而是飘忽地移来动去。
望着容与的黑点身影,饱读典籍的叶心心突然想起一种上古的阵法——千眼阵中阵。
这种阵中阵必得入阵者顺应阵势一步步踏过各个分阵的阵眼才可,否则一环缺漏,杀机毕现,尸骨无存。
不过,她为什么可以飞过来毫发无损啊?
叶心心不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耐心等待着容与走过来。
墨点离叶心心越来越近,容与走到叶心心面前时依然神态散漫悠闲,步履从容。
就好像方才他只是掸了一片落在身上的树叶,而不是穿越了上古一步不慎就会血溅当场、惨然毙命的绝杀阵。
叶心心不得不佩服,同时又忍不住升腾起一下郁郁不平、泫然欲泣的感觉,他们可是实打实的同一株花啊!
叶心心问了疑惑,容与答说他把叶心心的那份一并受了。
叶心心的心里马上要涌出一份感动时,被警惕的神经死死按了回去。
这朵花想要感动她,好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归他,哼!绝不可能!
叶心心觉得自己要养成习惯,一对他感动立马硬下心肠。
叶心心随容与走进了一个只有零星积雪的山坳。
她四处张望着,荒山瘠地,乱石遍布,实是一个鬼也嫌弃的不毛之地。
叶心心细细察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稀奇来,不过她相信容与既然来这儿,这山坳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走至山坳中心,容与突然停下了脚步。
叶心心双眼放光,兴奋奋地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容与忽然侧头看了叶心心一眼,手指一处:“你站那儿去。”
叶心心心头不由一紧,但在容与的眼神威力下,还是不情不愿地站到了容与指定的位置,心里嘀咕着,应该不是要她的命吧?
“把手指弄破。”容与淡淡吩咐着,同时弹指凌空凝出一个符咒的图样来,“用血在你右方地面上画这个符。”
叶心心瞪着容与皱眉噘嘴了片刻,还是抬起了右手,左手催出点儿灵力小心翼翼又万分心疼地在右手食指上划过一道。
嘶,真疼!
手指上殷红的血液霎时溢了出来,叶心心按捺住心疼,郁闷地画符。
一方符画下来,满满都是她珍贵的血,叶心心想这得多长时间才能补回来啊?
画完图符,叶心心抬脚就要回原地,容与制止了她。
“去那个位置,再画一张。”容与再次命令着她,语气随意安闲得好像只是随口让她到那个位置坐下吃饭。
叶心心翻眼瞪他,还要画,我珍贵的血嘞!
“到底有几个符要画?”叶心心没好气地问那个可恶的男人。
“四个。”淡淡的口气,漠然的表情。
看着自己画好的符上那淋漓的鲜血,叶心心心塞、气结,对着罪魁祸首吼道:“你把我弄来就是为了用我的血?
“不然呢。”容与神色莫名,“难道舍你求己,用我的?”
容与用一副“我又不傻”的眼神望她。
叶心心怒不可遏,狠瞪了对面的男子一会儿,却又不得不泄气,挫败地低下了头。
双方实力云泥之别,无可发泄。
不过叶心心还是很放心的,她是他的叶子,反正怎么着都不会让她这样死掉。
叶心心任由容与指挥,忍着疼用血涂这边,画那边,还用手挤出自己更多的血来涂画。
叶心心感叹自己真是好惨的一人!
很快,她周围的地面上以血为符形成了一个复杂的法印。
叶心心即使饱读典籍也从没见过这种法印。
法印一成就隐隐散发出了寒气来,比周围的冰雪更甚的寒气,张牙舞爪地盘旋在叶心心的周围。
叶心心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法阵中待宰的羔羊一样,好在容与示意她出来。
哼!他不示意,自己也绝不继续待下去了!
叶心心一溜烟儿飞闪了出来,落在了容与的身旁。
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花跟前最安全。
容与步到了符咒的最中心,双手起势,凝起了一团复杂的水色金纹的法印,法印里的符纹缓缓旋转。
这时,周围的血符颜色齐齐变深,愈来愈艳,整个山坳地面甚至连同周围起伏的山丘都微微地震颤起来,一股风也从符阵中盘旋而出。
血符法印上原本的凛冽寒气逐渐地转变为灼热的火焰气息,微微地跃动凌蹿着。
血焰突地一齐凌空飞起,错综勾连,在空中交织成了一个巨大浑圆的球状符咒。
容与手中的法印飞向了血符球的中心,与血符融为一体。
此刻地面已经震动得相当厉害,变得狂野的阵风怒卷嘶吼在法阵及周围。
叶心心更不用说,身子东倒西歪,几乎站立不住,法阵波及太大,她离阵法已经足够远了却还是被抑制,举步维艰,难以逃离。
叶心心很怕容与忘了弱小的她还在这里,但又不敢出声打断他。
在地面大面积崩裂的刹那,叶心心的身周突然出现了一团水色的光芒,把她萦绕保护在里面,不受外界侵扰分毫。
还是立在阵法中心的容与黑袍烈烈,长发凌乱飞扬,挺拔而立的身姿稳若磐山,颇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气势。
真的好帅!叶心心看得直冒星星眼,一想到这是自己的花,顿生一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法阵中心,容与的脚下,地面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有玉色光芒从地隙中溢涌而出。
须臾,一团浓郁耀眼的玉色光芒缓缓地从地缝中浮升了出来。
光芒逐渐散消。
一柄剑的轮廓缓缓呈现。
半透明的玉色长剑悬在半空,周身萦动着温华莹润的光泽。
容与抬手将剑提在了手中。
霎时,风止气静,包裹叶心心的法罩也消失了。
地面的裂口慢慢愈合如初,周围的一切都自动地恢复成了原状,好像从不曾有过什么摧石裂地、气卷风驰的法阵。
打量了手中的剑一会儿后,容与便随手扔到了叶心心的怀里。
叶心心慌忙接住,心下嘀咕着不满,一看就宝贝珍贵的剑,有你这么随便扔的吗?
叶心心小心地握着宝剑不住端详着,一脸兴奋:“这又是给我的?”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容与轻拂着袍袖走来。
“不过,我要这个干什么?”叶心心遗憾惋惜,这柄剑一看就非寻常灵品,近之更觉气息玄奥无比,以她的灵力资质哪怕修炼上几万年也难说可以御使吧,这样一件宝物落在她手上实乃暴殄天物啊,这不得不承认。
容与道:“你太弱了,需要好好修炼,这柄剑可以助你。”
听到前半句,叶心心忍不住气闷,但听到后半句,叶心心的闷塞顿时消了。
难道容与有办法?
叶心心抱着希望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容与:“我可以驾驭这柄宝剑吗?”
“当然不能。”容与口吐芬芳。
叶心心气息霎时一滞:“那你还给我这把剑!”
“这柄剑只是让你随身携带,它是愈养之剑,能够濡养你的体质。”
“哦,这样。”叶心心还是蛮高兴,随身携带就能濡养体质,好东西!
这时她脑海里对这柄宝剑身份来历的搜索定位已经初具结果。
“如一剑?”叶心心看向容与。
容与不答,算是默认了。
叶心心不得不对容与涌出满满的佩服来,这把剑四十万年来只存在传说中,竟被他轻易找到,要不要这么逆天?
午后和煦灿烂的阳光穿越茂密的树林,在地面上绘出斑驳细碎的光影来,清风拂过时,光影一片迷离变动。
叶心心和容与就落在了这林下的迷离光影中。
“这是什么地方?”叶心心瞪着身旁的男人,雪域后容与又“咻”地把她带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来,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却只能一忍再忍。
“钟离山。”容与淡淡道,然后手结法印向前一推。
林荫道尽头于是浮现出了一座宏雅的宅宇来。
走近时叶心心看到大门匾额上书着:罗斗宫。
叶心心的脑袋飞速运转找寻罗斗宫的一众信息。
罗斗宫是凡界修道门派归离派的创派祖师晏知意的私府。
叶心心本想着容与跟人家有交情,所以出于某种原因来拜访。
等她被容与直接提着越过围墙飞了进去时叶心心才知,他们两个大概是不速之客。
杂草乱生,蛛网繁结,泥尘满布,甚至有些断壁残垣……这个宫院显然已荒废了许久。
他们面前的一池水倒是清澈明亮,不见丝毫落叶什么的。
未待叶心心疑问出口,容与便道了句:“沐浴吧。”
叶心心顿时一脸懵。
容与动手扯着衣袍向前走去,道:“这是啄泉水,可以滋养你的体质。”
“可是……”叶心心皱眉,“我们不请自来跑到人家的宫里沐浴,不太好吧……”
容与甩了黑色外袍,着手扯掉灰色里衣,踏进了啄泉池中坐下沐浴。
叶心心在见他拉扯里衣的刹那就“啊”地一声尖叫,紧紧捂住了眼睛,生怕自己长针眼儿。
“你怎么能在一个女子面前随便脱衣?”叶心心又羞又怒又无措地责斥。
她虽然有些小色色,但直面男子脱衣这种事对她来说还是颇具冲击力的。
容与撩起一把水来,弹手洒向叶心心,无所谓地笑:“我在自己的叶子面前还需要讲究男女有别吗?”
叶心心被这水洒到,身子顿时一激灵,好像烫到了一般。
她不赞同地反驳:“可我再怎么都化成了女儿身,不讲究也得讲究啊,你也可怜可怜我嘛。”
“行,可怜你。”容与随意打了个响指,泉池中间就化出了一道水做的屏障来,隔开了两端的风景。
叶心心这才背对着那个大咧咧赤身裸体的男人小心地走到水屏障的另一侧,警惕地盯着水屏迅速脱了衣衫,然后舒舒服服地沐浴泡澡。
毛玻璃似的水屏障,只能看到对面男人模模糊糊的影子,但叶心心还是有些羞涩,自出生以来这还是头一遭这样沐浴,既诡异又暧昧的感觉。
叶心心甩甩头,逻辑着自己的思维,花和叶子,就好比一个人的手和脚,嗯嗯,就是这样,没什么的。
这啄泉水果然不负其名,细小的水流拂动在肌肤上有如小鱼啄人,极是舒适。
沐浴后容与幻穿上了一袭胜雪的白衣,身姿挺拔,宽肩窄腰,在夕阳霞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玉树临风、神采飞扬。
叶心心看得又是恍神入迷。
容与滟眸生辉,淡淡笑睨她。
叶心心晃了晃脑袋,好奇地问:“下一件你要穿紫色衣服吗?”
容与勾唇道:“我要穿蓝的。”
叶心心兴赳赳地建议:“红色的怎样?我觉得也非常适合你。”
她实在觉得容与这种风格的长相,穿一身如火的红衣一定是妖冶祸水,绝色艳逸,美绝人寰,妥妥的红衣妖孽形象啊。
怎么着也得哄他穿上一次,叶心心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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