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妹妹，大哥走了，你好好保重。”

“大哥，”汐染叫住了他，她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将来若有变，我会站在天澜国这边。”

凌飞扬面色一变。

“二妹妹，你……”

他一时语塞。

将来的局势，她也预料到了。

“大哥路上小心。”

汐染淡淡地说道，没有不舍，也没有感伤，似乎送别的是一个陌生人。

对于其他人，她一向很冷漠。

【宿主，您陪嫁的人中，被男主安插了好多奸细。】

凌飞扬走后，小团子提醒汐染。

汐染并没有意外，在嫁来天澜之前，凌家的人，漓国的人，就有意无意地提醒过她。

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忘记漓国，身为漓国的人，要以漓国为重。

至于奸细，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才不正常吧。

“小团子，我想改变这个世界的结局……”

汐染低垂着眼，在原来的剧情中，百里夜与男女主的斗争，他是失败的。

这并不是因为百里夜不如男主，相反，不论出身、才貌、武功还是谋略，与南宫辰相比，百里夜甚至更胜一筹。

但因为他不是男主，不被天道所眷顾，最后只能输了自己的江山，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他的存在，就该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

【宿主，那天道……会不会发现？】

小团子也不确定能不能改变结局，主要是无法确定天道会不会发现宿主的存在。

“天道？”

汐染向来淡漠的语气中，此时却带着一丝嘲讽，“不过一个小世界的小小天道而已。”

想要对付她，一个小世界的天道可不够格。

【宿主您……讨厌天道？】

小团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它的印象中，除了大人，宿主对一切都是极其淡漠的，这么久以来，它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宿主和天道之间难道有仇？

宿主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一点都不怕天道？

小团子十分好奇。

只是没等汐染回答，就被人打断了。

“在想什么？”

百里夜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舍不得你家人？”

凌飞扬刚走，百里夜以为她是舍不得家人，毕竟一个女孩子离开家乡，远嫁来到天澜，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想家也是正常的。

“没什么，”汐染淡淡地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大哥离开，我怕你会伤心。”百里夜坐在她身边，温柔的掠过她一缕头发，为她别好，“从今以后，我是你最亲密的人，我是你夫君，是你的依靠，知道吗？”

所以我不许你为其他人伤心，即使他们是你的亲人。

你的喜怒哀乐，只能为我而生。

百里夜知道自己的偏执，但他放任了自己，这一生，他从没在意过什么，即便是这个天下，也只是无聊时用来打发时间的，直到遇见她。

唯有她，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偏执也好疯狂也罢，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而汐染听到这句话，心里却掠过一丝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

她没有抓住。

他们是这世间最强大的人，他和她都不需要依靠，从前的他没有说过，因为他知道她不需要，但是现在，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灵魂碎片的他却对她说：“他是她的依靠。”

“百里夜……”

“叫我夜。”

“夜……”

她的心绪有些走远，她听见自己一声“好”的声音，然后她看见百里夜笑了，他的心情很好。

——

转眼间，汐染嫁给百里夜已经两年了。

这两年，日子过得很平静。

但这平静，也只是在天澜国，外边，早已经战火纷飞了。

漓国经过两年的休养，南宫辰的全力治理，国力与两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

听说前些日子出兵明国，已经攻下了几座城池。

战神南宫辰亲自带兵，漓国军队势不可挡，明国的落败几乎毫无悬念。

这天下，就要乱起来了。

但天澜国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国泰民安，一片祥和。

夜晚，百里夜和汐染一起用晚膳。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晚膳过后，百里夜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离开。

这两年，虽然他们之间相处得很好，但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他们新婚的寝殿给了汐染，他自己，还住在原来的寝殿。

每天，他都和她一起用膳，只要有时间，他几乎都和她在一起。

两年如一日，用他所有的爱来宠她、爱她。

但可惜，汐染对他，还是如两年前一般，虽然不排斥和他在一起，但她的眼里，没有看到对他的喜欢和爱。

“染染……”

百里夜从身后轻轻地搂着她，他的双手缓缓环过她的腰，把纤细的女孩禁锢在自己怀里。

汐染的身体僵了一下。

身后的男人靠得太近了，她的后背几乎贴在他的胸膛上，透过薄薄的几层衣裳，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炽热的温度。

从来没有人，离她这么近。

以前的他也没有。

一时之间她的心绪有些乱，不知如何反应。

百里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僵硬，他眸中缀着点点深墨，微微低下头，呼吸贴在她的耳侧，声线有些低，夹着丝丝暗哑：

“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

女孩没有动，身体被他禁锢，呼吸间似乎都是他的气息。

如此热烈的气息，他对她的渴望似乎没有掩饰，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意思。

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不明而喻。

“染染，我留下来好不好？”

他再一次低低地喃了一遍，埋首在她颈侧，炽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让她忍不住颤了颤。他的双手不再规矩，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

汐染没有说话，她没有打算与他发生那样的事，但此情此景，拒绝的话不知为何又说不出口。

怀里女孩的沉默似乎在无声地抗拒，感觉到女孩越来越僵硬的身体，百里夜的眸光黯淡下来，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微不可闻地低叹一声，放开了她。

“好，我回去睡。”

他似乎有些无奈，有些低落，没再说什么，迈开步子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