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知晓前夕

姑娘，奴婢知错了，定不会再说此事。”春和察觉到自己的说法不妥当，赶紧认了错。

看着春和严肃认错的样子，沈长月忙的轻声安抚：“给你说这些不是责备你，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拿你当姐姐一样看待的，只是想让你更能理解我们家人之间的感情。”

见姑娘待自己如此亲厚，春和顿时感动得不能自已。在五岁那年，遇到饥荒，田间没有收成，更没钱抓药看病，一场风寒就要了爹爹的命。

她和娘亲一路逃荒到来上京的路上，娘将最后一块馍给她吃了，自己却只能啃树皮，最后被活活饿死。

她跟着其他荒民来到上京城，挨过饿，也捡过剩饭吃，也与其他小乞丐抢过食，甚至差点被人伢子卖进花楼，是姑娘请求夫人救下自己，自此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在她心里，早把姑娘一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去守护。

“姑娘，奴婢非常感谢当初您与夫人将我从人伢子手中救下来，让我过上安乐的日子，甚至还认得了几个字，奴婢自会万事听姑娘的，这辈子好好照顾姑娘，一切以国公府为重。”

沈长月忙看向春和，上辈子就是春和跟随自己进宫，被困深宫几十载，一辈子也未能获得自由，赶紧让她坐下，认真的对她说道：

“春和，当初我与娘亲收留你时，未曾与你签契，你现在也不是奴籍，等过几年我会央求娘亲给你寻一户好人家，给你准备一份嫁妆送你出嫁，让你过寻常女儿家的日子。”

春和受国公府恩惠，只想好好照顾沈长月，不作他想，忙道：“奴婢不嫁人，奴婢这一辈子都要照顾姑娘，姑娘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说完不给沈长月开口的机会，“奴婢去给姑娘准备赴宴的衣衫和首饰”，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等春和拿着选好的几套衣衫过来给沈长月挑选，又兴致冲冲的去妆奁里搭配首饰，沈长月虽不忍心打断她的兴致，还是不得不说道：

“春和，放下歇会吧！这次太傅夫人60岁寿宴我就不去参加了，不必准备这些了？”

春和十分不解，疑惑道：“姑娘在屋子里闷了十几日也不曾出府，此次正好和二姑娘一起去散散心，老夫人也定会带上姑娘一起去的。”

沈长月立马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些，是我脚伤初愈，仅能慢慢行走，不可奔走，我想在家好好养养，以便能尽早习武。”

“再者踏雪臀部有细针扎过的痕迹但那可疑的马夫还未抓到，也未调查出坠马的原委，不知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国公府。”

“我前去赴宴若再次被袭击或暗算，毫无还手之力不说，可能还会成为家人的累赘，实在不妥。”

春和十分心疼自家姑娘的遭遇，愤恨道：“只盼大公子早日找到那马夫，一定狠狠惩治罪魁祸首。”

沈长月十分认同，“希望大哥尽快查清真相，此事不宜拖太久，不然只能向爹爹禀明了。”

又对春和交代道：“待我脚伤彻底无碍后，你也和我一起随爹爹与大哥一起习武，安则强身，危则自保，总无祸患。”

春和立刻答道：“奴婢虽资质愚钝，但姑娘说的准没错，奴婢都听姑娘的。”

珍宝阁内，一大清早喜鹊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掌柜娘子正拨着算盘盘算近日的账面，未曾想到冬日这般早就有贵客光临。

若福进入阁内就和掌柜娘子打起了招呼，“掌柜娘子，起的这般早！”

若福是英国公夫人王氏的贴身大丫鬟，之前常随王氏前来珍宝阁购置首饰，是掌柜娘子的熟客了。

掌柜娘子立马放下手中的算盘，热络道：“我说一大早喜鹊为何叫个不停，原来是若福姑娘光临，今日可是要挑选什么首饰。”

若福随即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听说珍宝阁最近新出了几套头面，我们夫人特地命我前来与掌柜娘子商量可否将这些宝贝带回国公府供我们姑娘挑选。”

掌柜娘子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点小事何苦让若福姑娘亲自跑一遭，差个小丫鬟过来递个话就成，我这就随你前往国公府。”

沈长月正在沁雅苑的小书房练字，养伤多日，略有些生疏，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脸上，颇有一番岁月静好的祥和。

一篇《论语》还没练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只见国公夫人王氏正朝屋内走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捧着木匣的丫鬟。

进入屋内，王氏就让掌柜娘子打开首饰盒，让沈长月挑选些首饰。

“月儿，你养病多日怕是闷坏了，娘亲让若福请了珍宝阁掌柜娘子带着新出的几款头面过来，看着中意的你就留下来，用来解解闷！”

说着就拿了一只红珊瑚发钗往长月发髻上比试，“这种品相的红珊瑚最是难得，颜色鲜亮，最是适合你们这些小女娘了，衬得人越发活泼喜人。”

说完便做主要为长月留下这套头面。

沈长月看向王氏，“娘亲，毓儿性格天真灿烂，最是适合这般鲜亮的色彩了，这套头面就让春和送到毓儿院子里去吧。”

王氏哪里会拒绝宝贝女儿的请求，用食指点了点长月的额头，“难得你这般疼爱妹妹，为娘的哪里就不疼爱自家侄女了？”

“原就打算接下来就带掌柜娘子去瑶光院让毓儿亲自挑选的，既然你这个做姐姐的给毓儿选中了，姑且这套就先给毓儿留着吧！”

接着又对女儿道：“这些翡翠、宝石，也都不错！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沈长月将所有首饰都扫了一眼，见那套珍珠首饰细腻温和又不张扬，便说道：“就留下那套珍珠头面吧！女儿十分欢喜！”

王氏最是疼女儿，觉着珍珠头面略微单调了些，见那套紫翡首饰种水极好，粉紫色晶莹剔透，鲜嫩衬人，不可多得，便做主这两套一起留下了。

选中后不容沈长月拒绝，立马吩咐若福带着珍宝阁掌柜娘子及首饰匣子前往瑶光院供沈长毓挑选。

王氏则留在沁雅苑与女儿说会体己话。

王氏先是关照了沈长月的日常生活，随后就说起了太傅夫人六十大寿赴宴的事。

“太傅夫人与老夫人是闺中密友，后日就是她老人家六十大寿了，届时你祖母会带着我们这些晚辈儿孙赴宴。”

“娘看着你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闷在家这许久也甚是无趣，寿宴当日好好装扮一番，前去散散心，指不定还能结交几个好友。”

沈长月想到上辈子就是这场寿宴与萧瑾筠相识，如若参加此次寿宴必定无法避免与他相遇，产生纠葛，决定不去参加此次寿宴，这辈子不与他相见，平安顺遂过完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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