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软没有专门的京剧妆容，也没有配乐，而是直接清唱。

但一个垫脚，侧身，假意挥袖的举动，从润腔，气息，吐字，再到情绪和韵味，娴熟又专业。

是的，她知道二老是京剧狂热爱好者，所以这是在讨好他们。

几分钟过去，刚刚的剑拔弩张气氛浑然不见。

老太太单手拍在膝上，跟着轻哼。

老爷子来了句：“这京剧功底没有10年以上，都办不到。”

两人很是惊讶，在这个年代，让年轻人唱华国精粹，那可太难了。

“等等。”老太太开口，“韩贺，去放点京剧配乐。”

韩贺愣了下，“哦，好的。”

所以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乔软在配乐下，唱起了几段耳熟能详的京剧。

“这丫头切换了好几个唱腔！”老太太有些激动，“我更喜欢老旦，这调沉稳又洪亮。”

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华国这么多唱京剧，只有方槐最厉害，别说，乔丫头和她可以一较高下了。”

老太太喜笑颜开，“我去跟方槐说一声，让她收乔丫头做徒弟！”

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1个多小时。

一旁的顾妄直直地看着乔软，微微走神。

在场的人对乔软会唱京剧的事有些震惊，可他没有。

因为两人初次相遇时，他就曾听到她唱过，只是她不记得了。

2个月前的明悦饭店，他初次来月城看望外公外婆，当晚，姜言行替自己接风洗尘。

他喝了不少酒，去休息室休息，然后就遇见了同一个房间的乔软，她喝醉了，一边哭一边唱京剧。

只是她在哭什么呢？

他不知道。

但在那一刻，他明明不该多管闲事的，可他却对她动了恻隐之心，还出手帮助。

忽然——

“好了好了，不唱了。”老太太走了过来，拉着乔软的手，“别把这好嗓音给唱废了。”

换做其他人，早就累得够呛，但乔软没有。

小时候，她奶奶喜欢听戏曲，所以她跟着学了十多年戏曲，老师们说她是个好苗子，让她去帝都发展。

只是后来，乔恩与也去学，还在月城小有名气，所以，在王茹软硬兼施下，乔软放弃唱京剧。

“我不累。”乔软咧嘴一笑，“只要您和外公开心，我还能唱。”

听到这话，二老相视一眼，都有些愧疚。

他们对乔软心情很复杂，从初见，对她印象不好；可她此刻的乖巧、懂事、端庄，都让他们多了几分好感。

“丫头，这跟你没关系，都是我们的问题。”顾老爷子说。

“既然你叫我一声外婆，我也道个歉。”老太太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不是为难你，而是气那个臭小子。”

乔软抿着唇没说话，那模样乖的很。

“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老爷子叹口气，“只要你一句话，这婚就不作数，我们不能强迫你。”

不等乔软说话，忽然——

“外公！”顾妄刚刚情绪平稳，此刻略微紧张。

“你别说话！”老太太瞪了眼顾妄。

然后，她又温柔地看着乔软，说：

“婚姻不是儿戏，丫头，别怕他，我们替你撑腰。”

说实话，他们还挺喜欢乔软的。

只是啊，他们也知道乔软喜欢黎家的那个公子。

哎……

要怪，只能怪自己外孙和乔丫头有缘无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就在乔软也看向不远处的顾妄时——

“你别说……”顾妄开口。

他怕她说昨天的一切不过是装的，就是为了此刻远离他。

因此，他走过来时，脚步虚晃，还从二老手里抢过乔软，“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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