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的系统具有自我升级的智能，”技术部经理告诉莓莓，“他会不断接受互联网世界的全部最新信息，结合自己的设定做出判断，扬长避短，自我增减、自动升级。”

莓莓惊讶地看着他：“那么，李玄是否拥有了独立的人格？”

“嗯。”经理肯定地点头，“我们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他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也有一套自己的逻辑，但是由于缺乏相关数据资料，暂时不知道他具体有什么能力。”

“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李玄拥有独立人格呢？”莓莓奇怪地问，“如果他的人格拥有独立意识，为什么你们会不知道？”

“我们也希望他是真实存在的。”经理说，“但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他既然有自己的逻辑，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来欺骗我们？”莓莓又问。

技术部经理摊手说：“或许他想要借此达成某种目的吧。”

“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

“也许他只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莓莓说，“不要把他想得太坏。他比较感性，突然发现自己与自己认知的自己不同，接受起来需要时间。我是他的经纪人，这件事先由我来处理吧。”

“你想怎么处理？”一直沉默的洛鸿铭问道。

“我想告诉他事实。”莓莓回答。

“你确定这样做好吗？”洛鸿铭蹙眉问道。

“我不确定。”莓莓低头说，“我想这件事告诉他，或者隐瞒他都各有利弊。我选择告诉，是因为我想长期陪伴他，我不想欺骗他。因为这需要用无数谎言来掩盖，而我不具备这样的记忆力。真相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他的现实，他要学着接受。”

洛鸿铭沉默了很久，最终点头说：“那你试试看。中间发生任何问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么琐碎的事。”

再次见到李玄时，无论李玄，还是莓莓都感到有些不自然。

李玄一直沉默着。他虽然外表一如从前般光鲜，但是莓莓看得出，他的眼里没了神采。

莓莓打开手机里的一个游戏，递给李玄看：“你看，这是我最近在玩的游戏。我是里面暖男哥哥的粉丝。”

李玄默默看着里面那个二维人物形象。

“因为喜欢他，所以我一直玩游戏，为他在游戏里闯关，如果制作这个游戏的公司搞活动，卖周边产品，我都会去支持。他最近代言了一个零食品牌，我也买了一些支持他。”

李玄的脸色变得苍白，呼吸变得沉重，似乎十分痛苦。

莓莓急忙去握住他的手。根据系统设置的触感反应，她知道，自己握住了他的手——他也会有触感。 “李玄，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她看着他俊美的眼眸，诚恳地说。

“你别说了！”李玄突然甩开她的手，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边。“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多可怜……”

“你不要这样想。我们的时代，虚实参半，未来，虚拟的世界会继续扩张，你的同伴会越来越多。而真实人类的空间可能被压缩……”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李玄痛苦地看着莓莓。

“对不起……”莓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这是公司的决策，资本的决策，她所处的位置还无权参与意见。

李玄情不自禁地伸手搭在她肩上，忍不住落泪说：“我感觉自己像是个傻瓜……”

莓莓也想哭，但是只能忍住，听他哭诉完，才说：“李玄，你知道吗？你的胳膊好重啊，我真想甩开它。”

李玄看着她，带着哭腔问：“你能感受到我的重量吗？”

“不仅如此，你的心情，你的思维，我都能感受到。”莓莓继续说。

李玄心情似乎平复了几分，问道：“那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扶贫？”

“没有。其实，我很高兴自己能感受到这些。”莓莓真诚地说，“我一直很希望我负责的艺人能够像你一样，又专业又谦虚，又努力又乐在其中……”

“可是我知道了真相，就永远不会感到幸福了。”李玄说。

“李玄。”莓莓说，“你必须得接受这个事实。你拥有独立人格，所以……你是你自己。幸福没有绝对值，而是自己的选择。不瞒你说，是我决定要告诉你真相的。因为我如果不说实话，你一定还会继续去求证，去调查。所以我宁可告诉你，这可能很痛苦，但最终也许对你有好处。你怪我的话，我也能理解。”

李玄沉默着，很久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问：“如果我按照人类的标准来看，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莓莓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应该算是个挺温柔的人。”

李玄苦笑了一声，说：“可是，我对人类而言，就是一个技术投影。”

“请你不要这样说！”莓莓脸色严肃起来，认真地说，“我从未这样看待你。你也别这样评价自己。在你粉丝的眼里，你是完美的。他们知道你是什么，但是还是喜欢你。”

李玄想到这些，心情也好转了很多。

莓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也许这件事你需要一段时间理解和接受，无论时间多长，我都等着你。”

小说《永不塌房的巨星》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