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乐用了几个时辰,才背下了所有的穴位。午间时分,她见屋内只有绿姑,转眼又进了手环屋内。
桌上摆着一张写着问题的纸,还有几根长短不一的针。
卫乐拿起纸看了看,上面写着:
老妇呕吐,腹痛,扎穴位治疗;
少儿夜啼哭不止,扎穴位治疗;
妇人生产危险,扎穴位治疗;
……
卫乐看着面前摆放的木人,她从桌上拿起一根细长的针看了又看,心想:这针能刺进去吗?
于是,她举起细长的针,用力地向木人的穴位扎去,只听一声老妇的惨呼:“哎哟喂……”
吓得卫乐脸色大变,倒退了几步,“天呀,木人还能知道身痛,还会大叫,这什么神器。”
卫乐将木人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结论是,这的确是个木人。
卫乐第二次扎的时候,力度比之前小了一些,但她还是没拿捏好,在针扎进木人后,一声孩子的啼哭响了起来:哇哇,哇……
“乖,是姐姐不好,别哭了!”卫乐慌了神,赶紧认错,对着木人轻拍了起来。
卫乐满头大汗,她这下是彻底明白了,这虽然是个木人在供她针灸用,但是有真人的反应。
下一位她要给生产遇险的妇人扎针,万一一针下去,出了差池,妇人流血不止怎么办?
卫乐的心开始动摇了起来,扎?不扎?
扎,恐会有危险。
不扎,怎么知道以后自己还能学些什么呢?
卫乐知道,自己学会医术,对复仇有很大的帮助。为了复仇,她一咬牙,从桌上拿起长针,深吸了一口气,眼快手稳地扎着木人的穴位。
当卫乐一身是汗,收了针,屋内出现了一盒药丸和一篮子的药材。
卫乐惊喜了起来:原来扎针不出错,还能有奖励。
卫乐赶紧上前查看,药丸分几种,解毒、风寒、咳嗽、止血。药材是人参、当归……
卫乐捧着这些珍贵的药丸和药材欢笑了起来,这也激励着卫乐继续认真地学习医术。
直到快用晚食了,卫乐才扎完了纸上列的那些病例,她顺利地能过了,也得到了不少的奖励。
最让卫乐惊喜万分的是,她接下去要学的一本书是《施毒与解毒》。
本来,卫乐打算用了晚食后,早早上床,进手环屋里学怎么样施毒。
哪知,紫姑回来了,她一进屋子见了小姐就哭哭泣泣。
幸好红姑和黄姑俩人去了洁宝院表小姐那里,否则紫姑定要被她俩拖出正屋。
“小姐呀,呜呜……”
卫乐一见紫姑,就想到这丫头为保护自己,被人杀死在她面前,心里十分难过,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
绿姑忙上前劝说:“紫姑,你怎么来正屋哭,让人看见了,你要被罚。有人还正在寻到你的错,想赶你出琴乐院,你这不是给人机会吗?”
“哎呀,别哭了,紫姑,你看你将小姐也惹哭了。”绿姑急了。
紫姑这才抹了眼泪,止了哭,她抽泣着道:“小姐,奴要请长假,我娘,我娘怕不行了……”
卫乐知道,在自己十三岁手摔伤没几天,紫姑的娘病死了。紫姑在家守了快半年的孝才回了琴乐院,还是卫乐坚持叫她回来的。
“紫姑,现在你家里什么情况?”卫乐用手绢擦干了眼泪,绿姑打了一盆水为她净脸。
紫姑道:“我爹去买棺木了,一会来相府外接奴一起回家。”
“你娘是什么病?”卫乐问道。
“十天前,她不知道吃了什么,上吐下泻,看了不少大夫,喝了不少药,也没好转。今天,我娘已茶水不进了……”
卫乐低头想了一会,她现在会的这点医术和手上的药,有三成把握能救紫姑的娘。哪怕一成的把握,卫乐也要去试试。
前世,紫姑用命来护着自己。今生,自己也要尽全力护着紫姑和她的家人们。
卫乐冲两位丫鬟招招手:“过来,小姐我给你们说一件事。”
绿姑和紫姑迈了几步,走到卫乐身边。
“听着,我一会换上紫姑的服饰,跟着田光叔回乡下去看紫姑的娘,紫姑装成我睡在床上,绿姑守着不让人进里屋。”
“啊,不行。”紫姑大惊,“小姐怎么能去乡下那种地方,又破又脏。”
“小姐我不是去玩,我是去救你娘。”
紫姑更加惊愕:“小姐您又不会医术,怎么救我娘?”
绿姑对紫姑道:“紫姑姐姐,您听小姐的安排就是了。”
卫乐道:“紫姑,我今夜去了,你娘可能还有一丝生机,我不去,你娘明儿就要没命。”
“啊,小姐,您怎么知道我娘明天没命的?”
卫乐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紫姑是四个丫鬟里最聪明的一个,也因此,她总是要事事搞个明白。
遇上一个事事都要弄个清楚明白的丫鬟,这让卫乐感觉头痛。
“你想不想救你娘?”卫乐问。
“想,自然想,用我的命换娘的命,我也愿意。”紫姑干脆地道。
“那你就听我的,你别再问了,再问小姐我会发火的。”
绿姑拉了拉紫姑,“你听小姐的话便是,我们做奴的人,哪能去怀疑主人呢?”
“好吧。”
不一会,田管家叫了位守二门的妇人,来琴乐院接自己的孙女紫姑出院子。
紫姑身着紫衣,外面披了一件带帽披风,跟在妇人的身后出了府,上了停在卫相府外的一辆马车。
田光回首见女儿紫姑上了马车,他才扬起了鞭子,马车往城外驶去。
卫乐坐在马车内,看见里前摆着的一口黑木棺木,心里毫无畏惧。她要是没经过前世的那一场变故,在看见这样一口棺木,定会吓得她大呼小叫。
马车出了长安城,行了一会的官道,转弯进了一条小道。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马车开始颠簸起来,卫乐用手紧紧拉着棺木的角,尽量将身子贴在棺木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突然,有一人从山凹地里冲了过来:“停下。”
田光忙拉住马头,将马车停了下来。借着马车上亮的一盏小马灯,田光见面前的黑衣男子提着剑,全身是血,忙自报家门:“兄弟,这是卫相府的马车,我是田管家的长子田光,有事好说。”
“湘王有难,救他,我这条命以后归你。”黑衣人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
“啊,这……”田光十分为难。
田家是望族,出来的陪嫁,哪一个不是聪明能干,深得主人信任的人?
所以,田光很清楚一件事,敢追杀湘王者,定是其他的王爷。哪一个,他田光都惹不起,也不敢惹。否则,会为卫相府招来滔天的大祸。
“不救,你死!”黑衣人的剑搭上了田光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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