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觞是敢拒绝皇帝的人:“不去。”
蔺玄觞还没研究出来,不愿意去,陶七心想着估计跟上错花轿的事,就哄着他进宫。
蔺玄觞抬头问陶七:“进宫了,你还是我娘子吗?”
这么会问重点,陶七都怀疑他装傻了。
妻管严要从小培养,所以陶七说:“只要你听我的话。”
“好,我听你的。”
蔺玄觞笑了,笑容很灿烂,很开心,很纯粹。
外面梁勇还在催促,毕竟是皇帝的急召,耽误不得。
“王爷快些,晚了,皇上要……”
门打开,梁勇骤然看到陶七的脸,瞪大眼睛,直呼:“夜王妃?”
他连声问:“您怎么在这?”
“我们家王妃呢?”
梁勇还探头看屋子,没看到多的人影,气急败坏的质问陶七:“我们家的昊王妃呢?”
“你把昊王妃怎么了?把她藏哪儿去了?”
蔺玄觞生气的瞪着梁勇,还把陶七往身后藏着护着。
“不许对我娘子不敬!”
着急的梁勇,见蔺玄觞袒护的样子,愣了一下。
王爷在护她?
陶七从蔺玄觞身后,探出小脑袋:“陶家把我和陶诗雨送错花轿了,你的昊王妃现在在夜王府。”
蔺玄觞像个怕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护着陶七:“她就是我的娘子,就是我的王妃!”
直到马车停下,梁勇都还没能回神,也没能接受。
好好的昊王妃从美貌和才能并存的才女陶诗雨,变成了名不见经传的胆小怯懦陶七!
好好的王妃,怎么就换人了呢。
梁勇不满陶七,可还是半恭敬的伸手扶陶七下马车。
不过轮不到他,蔺玄觞已经把他推开,伸出了他修长如骨节的手,亲自扶着陶七下来了。
被推的踉跄的梁勇:……
梁勇拎着灯笼,尽量给蔺玄觞照明。
蔺玄觞直接抢过灯笼,然后给陶七照明。
被抢灯笼的梁勇:……
到了御书房门口,梁勇压低声音的警告陶七。
“夜……”
在蔺玄觞不满的眼神下,梁勇改口提醒和警告:“陶七姑娘,上错花轿可是欺君大罪,是要砍脑袋的。”
“您要小心措词,别连累王爷。”
蔺玄觞拉着陶七的手:“不怕,我不会让父皇砍你脑袋的。”
“你做我娘子,明天我就给你更宝贝的东西。”
陶七挑了挑眉,还知道给个饵,吊着她?
御书房,金碧辉煌,但气氛却严肃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陶七一进来,就有这种感觉,下意识的就放轻了呼吸。
她一眼瞥到跪在地上的蔺玄夜和陶诗雨。
这是倒打一耙了?
陶七和蔺玄觞一起行了礼:“父皇万安。”
丰元帝从他们进来的时候,目光就落在他们的身上了。
他看到蔺玄觞在陶七抬脚跨门槛的时候,帮忙提了裙摆,然后才又牵着她的手。
行完礼,蔺玄觞又赶紧牵着陶七的手,一副怕她跑掉的样子。
陶七也没拒绝,任由他牵着。
丰元帝看着这一对,再看地上跪着的那一对,挑了下眉。
“陶七,你可知朕为何急召你们?”
语气不算温和,但也不会太肃冷。
陶七抬头看着丰元帝,蓄着一小戳到胸口的胡子,很威严的小老头一个。
“是陶家失误,让儿媳和陶诗雨上错花轿的事。”
这是古代,她和家族肯定是逃不开关系的,她的依靠就是陶家,所以也不敢彻底将陶家拉下水。
“是失误,还是人为?”
丰元帝的声音瞬间犀利威严了起来。
跪在地上的蔺玄夜和陶诗雨的头更低了,额头抵地,卑微的匍匐着。
陶七没有直接回答:“儿媳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丰元帝沉声喊:“陶诗雨。”
陶诗雨抬头:“臣女在。”
丰元帝皱眉,陶七自称儿媳,喊他父皇。
再看陶诗雨还未改口,也自称臣女。
高低立判。
丰元帝对这位才女很不满,语气自然也不好:“你说说。”
陶诗雨回了声是,然后说:“臣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出门时,混乱拿错了盖头,待……”
她白嫩脸颊绯红如火烧,轻柔的话,满是羞涩:“待事后,夜王叫水,才知上错了花轿。”
她诚恳的请罪:“便连夜进宫请罪,请皇上责罚。”
蔺玄夜也请罪:“都怪儿臣年少过于心急,没有掀盖头就吹蜡烛,没有发现新娘换了人,请父皇降罪。”
丰元帝语调微扬,更显威严:“你这意思是上错了花轿,嫁错了郎?是失误了?”
陶诗雨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回:“七姐未必觉得嫁错,臣女曾听七姐说过,欣赏昊王殿下的至纯至善。”
丰元帝问陶七:“她说的可是真?”
陶七扯了扯嘴角。
陶诗雨话说的可真好听,把傻子说成至纯至善,把喜欢说成欣赏。
她要是敢说一句不是,那不就是变成讨厌,还说蔺玄觞是傻子?
这就是找死!
而且陶诗雨这句话还暗喻她喜欢蔺玄觞,有心策划的上错花轿。
她要么承认喜欢蔺玄觞换的新娘,要么承认厌恶他,找死。
真是一语双关的话,好手段!
陶七坦然的点头,十分真诚:“我是喜欢昊王,他性子单纯,没那么弯弯绕绕的大肠子。”
“比你们说一句话,我脑子还要拐个十八弯,才能听懂你们话里的意思,让人喜欢多了。”
陶诗雨不理解:“七姐,我哪里说话弯了?”
真诚就是必杀技。
所以陶七犀利的给她指点迷津:“你大可以把欣赏说成喜欢,把至纯至善说成傻子,嫁对郎说成我有心算计。”
陶诗雨抬头,脸色发白的呵斥:“七姐,慎言!”
陶七挑眉:“别急,阴阳怪气的话我也会。”
她开始有样学样的反击:“你不也说过昊王殿下的至纯至善乃世间难得?”
“我没记错的话,你更仰慕夜王殿下的文采风姿,房中还挂着夜王的真迹,夜观听雨。”
陶七看着恐惧到脸色发白的陶诗雨,粲然一笑,反击到底。
“九妹未必觉得嫁错了郎。”
陶诗雨惧的额头磕地,声音都颤抖:“臣女绝无此心,请皇上明查。”
陶七轻嗤一声,不打算给他们活路了。
“谁会费尽心思换嫁给一个没前途的傻子王爷,而不是嫁给最佳太子人选的夜王殿下呢?”
丰元帝大怒的扔出镇纸:“放肆!”
“皇上息怒!”
除了蔺玄觞和陶七,御书房的人都跪了下来。
他们都只有一个想法:陶七死定了!
蔺玄觞则是梗着脖子,看丰元帝,很大声的威胁:“父皇要是砍娘子的头,那我也砍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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