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璇惨笑着继续说道：“天鬼宗有秘术，可牺牲大量寿元，以‘极阴之体’为特殊仙根，从而直接吞噬别人元神，来获得强大的鬼道力量。”


“但这样做我遭到了极大反噬。不仅寿元所剩无几，每隔一段时间我还要杀一名修行者吞噬其元神来维持。”

“明普大师是好人，我从没有想杀他，但恰恰那日听经之时，我遭到了反噬，引起了明普大师的怀疑，我没有选择，只能痛下杀手。”

“而妙翠，她也是个可怜人，比我还要可怜的可怜人。我从小到大没有朋友，没有知己，而妙翠，她算我乌青璇唯一一个知心的人。”

乌青璇说完，神色萎靡，眼中渐渐露出空洞之色。

杨澈良久无言。

“乌姑娘，值得吗？数十年的寿命啊，仅换得如此短暂的修行之途，你真觉得值吗？”

杨澈想起乌青璇遭遇，中毒毁容、父死、遭背叛、被魔道老妪附身……颇感唏嘘。

乌青璇忽然笑了。

还笑得如此灿烂。

一时间，杨澈甚至都忘记他们如同身在火炉之中，身上的衣衫早就湿透一遍又一遍。

“我觉得……值。”

乌青璇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如释重负一般，从未笑得如此开心过。

笑罢，她抓起杨澈手臂，走到那青铜大鼎之下，忽然狠狠一跺脚。

脚下轰隆一声竟坍塌下去，随后其内猛然窜出一团森白色烈焰，被乌青璇陡然一把抓住。

此烈焰似有灵性一般，疯狂跳动，其恐怖高温令乌青璇显得极其痛苦。

她拼命抓着这团森白烈焰，几乎毫不保留自己的‘魔功’，欲将此团烈焰强行收服。

杨澈同样感受到肌肤传来阵阵灼痛，好在一直修炼天地混沌诀，浸泡吸收了大量药液，他的皮膜、肌肉、筋骨都强韧到一定程度，早就堪比低阶防御法器。

所以虽有些灼痛，但勉强可以承受。

他仔细看着那团森白火焰，脑海中猛然浮现出《炼丹札记》中关于‘天地灵火’的记载。

“这竟是一簇天地灵火！”

杨澈眼睛微眯，看着乌青璇手中那团桀骜不驯的烈焰，他迅速凝出水弹术，准备帮助乌青璇。

“杨澈，快张嘴。”

就在这时，乌青璇忽然娇喝一声，两手攥着森白烈焰直接朝杨澈面部按了过来。

刹那之间，杨澈脑袋‘嗡’的一声立刻明白了乌青璇的用意。

没有丝毫迟疑，他立刻张大嘴巴，将那团森白烈焰顺势吸入口中。

这烈焰起始还有些暴怒想要疯狂焚烧。

但一入杨澈口中，竟意外地渐渐安静下来，随后温顺地钻入杨澈丹田之中。

“九心雷焱？”

杨澈愣住。

不过这时他根本顾不得去研究这沉入丹田的天地灵火，而是迅速来到乌青璇身边。

此刻的乌青璇已躺倒在地，神色极度萎靡。

杨澈将她扶起，让她半靠在怀中，急切道：“乌姑娘，你怎么样？”

杨澈说完，心中猛然一揪。

他发现乌青璇的头发不知何时已变得如霜雪白。

乌青璇的生机正在飞速流逝，怕是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了。

杨澈急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青色玉瓶，倒出一颗养元丹迅速喂入乌青璇口中。

“别白费力气了。”

乌青璇已经有些气若游丝。

似乎刚才想要强行收服那簇天地灵火，已耗光了她最后的力量。

“我寿元早就耗的差不多了。我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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