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墨将她安排进深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不知道君凌墨对这里的影响有多大，但作为一个关系户，她在会所过得还可以，虽没有过多的关照，但也没有什么人来找她这个新人的茬。

转眼就过了一个多月，甬城入冬了。

沈莺莺对自己目前的状况还算满意，只是目前的收入，还是让她的生活有些捉襟见肘。

深港经营多年，自有一套成熟的等级制度，那些个私家包房、高档包房都有指定的房姐，很少会安插新的招待进去。而她在深港的众多女招待生中，虽然长相身材都还过得去，可惜她的嗓子坏了，大点声说话都费劲，更别说唱歌活跃气氛之类的，因而那种酒水消费高的大包房，也很少会安排她去。而且，她拿最低档的提成比例，收入也就越发有限。

入了冬，她的支出就又变大一些，从沈家出来的时候，冬天的外套、毛衣胡乱带了几件，可是冬被却是没有的，最近半夜里，她时常会被冻醒，给她妈妈请的夜间看护，最近也常同她提起，冬季夜里天冷，想要加钱，医院那边下一期的治疗费，月底也得交了。

沈莺莺有些着急，做招待的时候碰到猥琐些的客人给小费的时候暗暗吃她豆腐，她也照单全收，有时候甚至想，干脆示意客人带她出台好了，可是她身子还没好全，不敢冒这个险。

她也就剩下这点本钱了。

这天夜里七八点，华灯初上，会所渐渐热闹起来。

沈莺莺同往常一样在化妆室里等机会，这时候大多人都还没分派活儿，化妆室里人还挺多的，过了一会儿，独立化妆间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化妆间的使用人伍媚，在深港，能够有指定包房的房姐都有自己的独立化妆间，伍媚就是其中一个。她这会儿双手按着腹部，脸色有些难看，另外个女招待正搀着她。

“媚姐亲戚在，痛得厉害，碰巧今天秦爷又带人来了，谁能替一下媚姐啊？”女招待朝着众人道，这是到大化妆室找救兵来了。

众人唯唯诺诺的，大多是关心伍媚的身体，她们不敢得罪伍媚，但也不想应下这个差事。

沈莺莺有些不解，按理这是好事，高级包房的房姐难得会把包房让给其他人，万一代班的被客人看中了呢，岂不是被抢了饭碗？可是这会儿伍媚主动提出来，居然没人想去。

但她在这里资历最浅，不好贸然出头，只好小声询问坐在身边的一位女招待，那个女招待年纪较小，城府不那么深，就趴在她耳边小声道：“那个秦爷很难伺候的，上这种会所，让小姐陪喝茅台的你见过吗？这钱是多，没命挣啊。”

沈莺莺又问，“他出手阔绰吗？”

“听说家里特别有钱，背景还深，所以胡来也拿他没办法，他在咱们这里一次消费有大几十万呢。”

“这么多啊。”

沈莺莺在心里计较起来，得了这一笔提成她妈妈这一期的治疗费应该就有着落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大一些，举起手道：“我可以去，我没有其他安排。”

她朝伍媚走过去，嘶哑的嗓音暴露出来：“媚姐，我是新来的，叫沈莺莺。”

伍媚原本想找个更不打眼的过去，这会儿听到她的破嗓子，放心地点了点头，“9楼淮海居，你过去吧，我会跟虹姐打好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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