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鹿最后一天跟杨梦做完交接后，所有的客户电话都过完了一遍。

她将所有的客户简单分了等级，林致集团、宇康集团算是西城的大客户，但不是她的客户。

这两家公司和盛宁集团的合作一直很少，没有更深入的合作。

客户有的好说话，林向鹿能多聊上几句，有难说话的，林向鹿只能慌慌张张向杨梦求助，在尝试了几次后，也学会了掰扯话题，不再生疏。

周五那天，程萍总监给杨梦安排了送别会。

在一家南城特色菜馆里。

杨梦率先提起酒杯，带着一身的豪气。

“萍姐，我杨梦敬你一杯，感谢您这一年的教导，希望西城后续能持续出大单，在你的带领下升级为超一级市场。”

“梦梦辛苦了，这一年，十八部能有你这样的干将，是我的福气。”

两人眼神互相看着对方。

“得了梦梦，都是女孩子，又不是客户，少喝一点。”

杨梦还是干完了那一杯酒。

程萍叫了林向鹿。

“鹿鹿，敬你杨梦姐一杯，这些年做的铺垫，可得给你杨梦姐守好了。”

林向鹿不会喝酒，犹豫了一小会儿，她还是端起了酒杯。

“萍姐，我先敬你一杯，后面在部门，劳萍姐多多教导，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

林向鹿喝完，嗓子辣的一阵一阵的疼，接着又转向杨梦。

“师傅，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教导，祝你在未来一路顺利，早日发财。”

杨梦一听，孩子这脑子里，装的都是钱。

虽然是内部团队，酒文化也相当流行。

来来回回，林向鹿也喝了好几杯，脸红扑扑的。

一行人吃完，林向鹿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黄嘉言不在寝室，今天是周五，她回家。

又剩下林向鹿一个人，在黑夜里。

迷迷糊糊的，林向鹿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毕竟，过些时间也要回西城。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也逃避不了的。

她拿着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半天，头越来越晕乎，于是放弃，放下手机打算洗澡休息，后面再找时间打。

林向鹿刚准备进入洗澡间，手机里有男人的声音传出来。

“什么事？”

“林向鹿吗？”

林向鹿抓起手机定睛一看，不小心电话拨错了。

当时打第一个交接电话的时候，康宁初给林向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惹，林向鹿在手机里备注成了“凶神恶煞嘴还毒”。

此刻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凶神恶煞的电话正在接通中。

“不好意思康总，不小心拨错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男人刚结束视频会议，洗了个澡准备休息，等取了个水回到卧室时，电话就响起来。

康宁初皱眉，想着大半夜的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便接了起来。

谁知，电话那端并不出声，真是奇奇怪怪，盛宁这新人钓人的手段，有些低级。

于是便挂了电话。

林向鹿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狠狠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才清醒些。

“真是喝酒误事。”

-

此次视频会议主要是讨论西城河项目的进度和各方落实情况。

宇康作为这次项目的其中一个参与方，狼多肉少，西城河项目竞争对手何其多。

康宁初拨通助理的电话。

“康总，这么晚还没休息？”

“钟鸣，你明天约一下西城河项目的甲方，低调些，有些事情还需要做进一步把控确定。”

“明白的，康总。”

“还有配合我们的盛宁，要跟他们负责人确认好价格，标底，还有后期的施工方案，必要的时候需要盛宁方出面做汇报。”

“明白，明天我会找时间跟进方案，结果再反馈给您。”

钟鸣是康宁初的助理，这是跟着康宁初的第三年。

康宁初的担忧他自然明白。

据可靠消息，参与西城河项目的有六家，其中一家和甲方的关系甚至超过宇康，这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爆炸，需要拆除。

而盛宁作为他们这个项目参与的占比排第二的公司，需确保盛宁在这个时候不会拖后腿。

第二天是周六，林向鹿睡了个懒觉，阳光都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了她才悠悠转醒。

睁开眼睛拿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

林向鹿昨天才完成全部交接，一下子被电话炸清醒起来，她赶紧起床，挨个回复电话。

“您好钟总，是有什么急事吗？”

“西城河项目盛宁这边的方案需要修改，因为比较急，没找到你就找了张韵澜，张经理已经该和我对好了。”钟鸣正在跟康宁初汇报方案，匆匆接完就要电话。

“好的，那后面还有什么事情随时沟通联系。”

林向鹿挂了电话。

林向鹿看向部门群里的信息，的确有张韵澜报的方案制作申请。

这个项目一直是杨梦在跟进，她不想因为这一个懒觉就损失了杨梦的心血。

她给张韵澜打了电话。

“澜姐，西城河项目的事情……”

林向鹿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匆忙打断。

“没事的，对方拿了优化过的设计图纸，况且这个我报方案计划前，已经请示过萍姐，萍姐表示公司是一致对外的，重点是项目能落地下来。”

“好的，澜姐，那方案出来你同步给我一份，要确保和之前报给宇康集团的一致。”

“好的，不用提醒我也知道的。”

同样的产品对同一家客户，最害怕就是乱价。

现在能挽回损失的，就是时刻盯紧这个方案的任何变动，林向鹿在心底暗想。

程萍的意思很明显，她不管部门谁去配合，只管项目落不落地。

那就意味着，到手的鸭子可能会从她嘴里飞走。

比起任何一个新人，有经验的老人都更值得信任，这也是为什么程萍放任张韵澜去配合的原因。

也可以看出来，张韵澜在西城的影响力不错，她必须要尽快建立自己的优势。

就在当天下午，方案加急做了出来，因为甲方预算的原因，需要对方案进行优化，但还需要实地考察后才能对症下药。

而作为一个新人，林向鹿连最基本的方案清单都需要花时间琢磨，没有实地考察，又何来底气能给方案优化呢。

她的出差时间还没排出来。

再者，公司也没有勇气放一个无头苍蝇般的新人去市场上乱跑乱撞，那只会影响公司的口碑。

果不其然，当天又在群里看见张韵澜出差信息更新，张韵澜取消了回西城的航班，直接去了西城河项目现场。

林向鹿明白，此刻只有不停学习，她才能争取到尽快出差的机会，在西城河项目下来前。

盛宁集团大楼三楼十八部，灯又亮到了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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