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宁讪讪一笑：“我开玩笑的，老板~”

“100块，卖不卖？”姜舒宁试探着开口。

老板哼了一声。

姜舒宁见老板不为所动，马上神色戚戚地开口：“老板，我天生残疾，脑子不好，只能指望自己的手艺吃饭，您可怜可怜我吧。

残疾？脑残怎么不算残疾了？

姜舒宁长得好，又这样眼泪汪汪的，老板心软了，咬咬牙说：“100就100吧。”

姜舒宁终于得偿所愿，也知道在这个世界要脸皮是没什么用的，还是得没脸没皮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买下了缝纫机，姜舒宁还是有些犯难，这缝纫机肯定是不能拿回家的，不然自己那个便宜婆婆肯定会过来找茬，那可怎么办呢。

姜舒宁突然想起那天在供销社看到旁边有一个裁缝铺正在招女工，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随后她跟老板说了一句一会再过来取缝纫机就匆匆跑了出去。

姜舒宁气喘吁吁的跑到供销社旁边的裁缝铺，店主是个五六十年纪的阿姨，正在里面做活。

姜舒宁整理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头发：“阿姨，您这招工是吗？”

店主听到声音，抬起头，扶了扶下滑的眼镜，从下到上扫了姜舒宁一眼：“是啊。”

女店主的声音有些沧桑，像是被风沙磨砺过。

姜舒宁往前一步，走进店内：“我想来应聘的。”

女店主审视了姜舒宁一眼，眼前的人最多二十左右的样子，有些将信将疑地问道：“你？”

“嗯，我！”姜舒宁自信的抬头。

店主站起身，腾了座位出来，“那你来把我没完成的工作继续下去。”

姜舒宁扫了一眼缝纫机上的布料，店主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大半，只需要将布料缝合并锁边就可以了。

姜舒宁坐下，熟练的踩动缝纫机的踏板，缝纫机很快就开始有规律的运作，姜舒宁手上的动作不停，将布料往前送。

不出多时，姜舒宁就把这件衣服漂亮的收尾。

店主看到姜舒宁的成果，脸上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点点头：“不错，你留下来吧，不过我这里薪水可不多，每月80元。”

姜舒宁粲然一笑：“我只要五十元就好，而且我自己有缝纫机，不需要您给我提供，但是……”

店主有些狐疑。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你能可以让我在闲暇时间接私人的订单。”姜舒宁继续道。

店主迟疑了一下，半晌后对姜舒宁笑了一下：“好，成交。”

姜舒宁终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工作的地方，并且还不耽误自己接活。

姜舒宁因为胡英带来的坏情绪被一扫而空，跟店主沟通了一会才知道她姓秦，一直是自己生活，三十多岁的时候开了这个店，一直经营到现在，因为年纪大了，这么积年累月的熬着，身体扛不住了，所以才想着招一个女工来分担。

秦阿姨真乃吾辈楷模，独立女性的典范。

姜舒宁在心里暗暗给秦玉湖打了个满分。

工作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姜舒宁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赶紧返回去找人把缝纫机搬到了缝纫店里。

秦玉湖在角落里给姜舒宁找出一个位置，这一小块地方以后就属于姜舒宁了。

秦玉湖把周边的杂物清理掉，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姜……”姜舒宁迟疑了一瞬，改口说：“姜林”。

次日姜舒宁正式开始了第一份工作，平常在秦玉湖的安排下做一些活，不忙的时候就把自己接的活干一干，忙碌但也充实。

冬城转眼已经进入深冬。

北方城市的冬天总有一种坚硬不可摧折的感觉，路边沿街房的窗沿上都是冰凌，就这么直直的冲向地面，锐利无情。

路边路过的家长都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孩子往身侧拢一拢，避免被坠落的冰凌砸伤。

姜舒宁伸了个懒腰，口中哈出一口热气，这间裁缝铺里虽然点着炉子，但还是难敌冬城的寒气。

搓了搓被冻红的双手，姜舒宁站起来跟秦玉湖道别：“玉湖姨，我先走了。”

“林林，你等一下。”秦玉湖叫住姜舒宁，不知道从抽屉里拿了什么，包在一块碎布里。

秦玉湖把那用碎布包裹着的东西塞到姜舒宁手里，姜舒宁疑惑了一下，然后打开。

是一叠人民币，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在裁缝铺做工一个月了。

姜舒宁粗略的看了一眼，这钱绝对不止50块。

“玉湖姨，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虽然你也接私活，但是你从来没耽误过我的活，这是你应该拿的，拿着吧。”

姜舒宁捏住钱，沉默了一会，随后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贴身的口袋里，认真地对秦玉湖道谢：“玉湖姨，谢谢。”

秦玉湖没说话，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舒宁到家的时候，果不其然又是公婆端坐在客厅，等着自己回去做饭呢。

一见到姜舒宁回家，胡英脸色就开始狰狞：“你最近天天不着家，你干什么去了？”

姜舒宁工作了一天，身心俱疲，不想搭理她，在门口换了鞋正想上楼，却又听见胡英在身后大放厥词。

“姓姜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前阵子看你被车撞了才不想搭理你，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猖狂，分不清大小王了！这个家，是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挣钱养活的，你的任务就是在家伺候我和他爸，你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什么东西！”

姜舒宁身形一顿，这些话任谁听了也不能无动于衷。

猛地回过身来，扯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动了动双唇。

“首先，我为什么会被车撞，你应该最清楚。其次，你儿子挣的钱我没花一分，我凭什么要听你呼来喝去，以前可能会，但现在包括以后不会了，你给我记好。”

姜舒宁停顿了一下，眼神扫了一眼胡英和不敢出声的程学平，勾起唇角，轻笑一声。

“我是什么东西？那我告诉你，你听好了，我只说最后一次，我，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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