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月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赶紧签离婚协议吧！”
傅珩时没有说话，定定看着宋泠。
半晌，他表情不明地对她抬了抬下巴，“你先回主卧，我有话要跟阿月说。”
宋泠只能先拿起手边的行李，缓缓上了楼。
她的步伐很慢，仔细看，能看出双脚的不对劲。
傅珩时看着她的背影，眸色越来越沉。
陈琦月见状，挡住了他的视线，“珩时哥，她什么时候出狱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珩时这才将视线转了回来，揉了揉眉心，“她现在还是我的太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先将她带回来。”
陈琦月一下抿紧了唇，娇嗔道：“珩时哥！”
她上前一步，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让她来签离婚协议的吗？签完了，她就不是你的太太了，她去哪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傅珩时顿了一下，避开她的视线，“阿月，我会跟她离婚，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
阁楼。
宋泠将箱子放在门口。
她没有急着打开，抱着怀里的包坐在楼梯处，等着楼下的人争论完。
陈琦月似乎很不高兴在落雪庄园见到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赶出去。
宋泠想，傅珩时一向疼爱陈琦月，应该是会听她的话的。
所以她站起身，准备签完协议就离开。
正当她拉起箱子的时候，她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上了楼——
她听着脚步声，听得出来，傅珩时先是去了主卧。
片刻后，男人又略显急躁地走了出来。
“宋泠？”
他最终在阁楼找到她，蹙起眉头，“宋泠，我让你在主卧等我，才过了三年，你别告诉我连主卧在哪都忘了？”
宋泠摇摇头，“没忘记……”
傅珩时没有去管她的情绪，低头一看，发现她还把东西都放在阁楼，脸色不太好看，“我待会还要去公司，现在把你的东西都搬到主卧去，你自己整理一下，或者我让阿姨过来。”
面对他的质问，宋泠显得很平静，摇摇头，“不用了……什么时候签离婚协议书？”
她始终觉得，自己是来跟他离婚的。
三年前，那场庭审太过仓促，他们还没来得及离婚。
这三年里，傅珩时从没来看过她。
但也没有派人送来离婚协议书。
宋泠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快点签了吧，不然陈琦月等会又要跟你吵架了。”
她刚才听到了两人争吵的内容。
无非就是，陈琦月以为她是来签离婚协议书的，但傅珩时似乎不这么认为。
男人脸色难看极了。
高大的身材堵在楼梯口，他背着光，完美英俊的五官显得有几分阴郁，“谁告诉你，我们要离婚的？”
他一步步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声音沉冷，仿佛撒旦之音，“宋泠，你该不会以为，三年牢狱之灾，就能还清你所有的罪孽吧？”
宋泠眼眸剧烈地颤了一下，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宋泠跟以前不一样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监狱那种地方待了三年，现在变得如同一潭死水。
就连倾诉自己的遭遇，也只是淡淡的陈述语气，“宋家倒了，爸爸死了……所有我爱的人都离开了我，难道非要我死了，你才能放过我吗？”
傅珩时握紧拳头，死死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她说死的时候，他竟然无端生出一阵心悸。
他压下这种陌生的情绪，冷冷地对她道：“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条人命，当初你将阿月推下二楼，害得她流产，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他不喜欢她这幅模样，死气沉沉，逆来顺受。
他想看到她更鲜活的样子。
宋泠被他推倒在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她咬着牙想推开他，男人却已经俯身上来。
察觉到他的意图，宋泠手脚并用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傅珩时真的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他伸手，将她的发丝撩了起来，别在耳后。
宋泠以为他会收手，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像是染着雾气。
傅珩时突然就吻了上去。
他还是更喜欢看她这么鲜活的样子，哪怕是在排斥挣扎，也比她先前的一潭死水要好。
“傅珩时！唔……”
监狱里的痛苦回忆涌上脑海，宋泠几乎是带着哭腔祈求，“别碰我……”
傅珩时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她，“装什么，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对你这样？”
他用力地咬着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一个狰狞的痕迹，“宋泠，既然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那就再还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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