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伙计过来收了那张纸,候到香烧尽,也把其他四位的答卷一起收了,交给司马掌柜。
司马接了答卷,分了两张给严于驰,那人也不客气地接了,汀晚心想:“这大少爷,看得懂吗?”
两人查阅完稍作商量,司马掌柜站起来宣布:“本轮四人进选!”,转过头对着张掌柜拱拱手,“对不住,张掌柜。”
那位到底年纪大了,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站起来道:“哦?那本人到底差在哪里?”
司马掌柜微微一笑:“所有选手的答卷都会公布在店内的石屏处,还请各位都去检阅一番。”
张姓掌柜闻言边快步去看那些答卷,自己写得倒也不是不对,但是对比其他四位,没有从大处开始再落入细节的逻辑,自觉理亏,一甩衣袖便离开了。
第二轮卷宗里是一些陈账,司马掌柜让大家理清,这一轮,失败的是那位富态的孙掌柜。
宣布结果后,孙掌柜满面涨红:“这不合理!我是做掌柜!又不是账房,我到时只需寻个老道的账房,账面一定不错!”
杨丹青笑嘻嘻地看着孙掌柜:“那真如孙掌柜所言,我们无需查账,万一这账房有私心,我的家都被搬空了,我如何知晓?”
“你!”孙掌柜气得拍桌。
司马掌柜点头赞同:“孙掌柜,您也别生气,本人是知道你为大赛付出颇多的,可是银钱,原就是酒楼的命根子,不能不熟知啊。”
孙掌柜觉得丢了面子,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杨丹青,用嘴角挤出几个字:“你给我等着。”
说完也拂袖而去。
第三轮,卷轴上只有一句话——如何让迎松楼与众不同。
兰汀晚看到题目之后,放松地往后一瘫,大喇喇坐着,看迎春和丹青奋笔疾书。
“她这是放弃了吗?”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不知道啊,看她前几轮的表现,司马掌柜还颇为满意,而且你看,台上只剩这几个年轻人了,看来司马是想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不错不错。我刚去楼下石壁看了,这三个人的答卷,着实出色。”
此时,司马掌柜和严于驰也注意到了那个悠闲地喝喝茶,又时不时和楼上的人招招手示意的姑娘。
司马掌柜一脸纳闷儿,而严于驰则是递了一个带着问号的眼神给汀晚。
汀晚心里大喜,两手托着腮看了回去:“好奇了吧?感兴趣了吧?”
她在这儿欣赏着美人,不一会儿,香便燃尽了,同样是收卷子,伙计只拿到两份,到汀晚那儿,她挥挥手:“我不用写。”
司马掌柜问:“汀晚姑娘,你这是弃权?”
汀晚站起来行礼:“并不是,烦请掌柜给一个挂字画的支架,您先阅卷,我准备一下。”
司马也好奇心四起,让人准备了,低头和严于驰看卷子。
迎春和丹青答得都不错,一时难分伯仲,于是抬头去看兰汀晚。
这丫头从怀里掏出来一卷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喊了个伙计帮忙,将纸挂在了支架上。
“没有PPT有时候还真不方便啊。”汀晚边忙活心里边嘀咕。
“司马掌柜,您看,这是我前日提前准备好的。”
众人看去,那纸上中间写着四个大字——品牌文化,又向四周画了几个剪头,分别写着装饰风格、客人体验、宣传手法、独特项目和员工培训。
汀晚对着纸张讲解,一点一点说得清晰,尤其是说到准备把迎松楼的厚重历史做成故事,并以此为基石,打造一个酒楼品牌而不是单体酒楼的时候,司马掌柜的眼神仿佛被点着了,熊熊地燃着火苗。
一边的严于驰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汀晚讲解结束,大家都沉浸在这种独特的讲解方式和从未耳闻的经营理念中。一时连司马都陷入沉思。
半晌,还是严于驰先站了起来:“司马掌柜,恭喜,喜得千里马。”
司马回神,立刻大声道:“最终获胜者!兰汀晚!”
楼内一时间掌声四起,汀晚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公司年会上荣获最年轻有为总经理时的辉煌。
掌声过后,司马掌柜道:“但是迎春和丹青也非常不错,本人有心留下二位,不知二位可愿意?”
迎春笑盈盈地站起来道:“愿意,跟着司马掌柜,能学好些东西;更何况,”她转头看向站在支架旁的汀晚,“汀晚妹妹这想法新颖,我愿意和她试试。”
“我吗?不必劳烦司马掌柜了!”丹青也是满面笑意地起身,“此处已有两位英才,我自有我的去处,各位,江湖再见!”
说罢,摇着扇子往门外走,到了汀晚身边的时候,双手一鞠,“受教了!” 言闭,潇洒地离开了迎松楼。
严于驰也拱拱手:“司马掌柜这个比赛有心,我必会一五一十讲于陛下,若商户都能如此招募贤良之才,陛下重商之政才真是得到了回报。”
说完就走下台,喊了自己小厮跟着,准备离去。
汀晚眼看着人快出门,几步窜了过去:“我表现得可好?”
严于驰低头看着这丫头一脸骄傲求表扬的样子,没忍住微微颔首:“不错。”
“谢大人!”汀晚一福到底,没留意自己动作太大,掉了东西。
严于驰眼神一动,凌茶不动声色地从地上捡起一物藏在袖子里,随着自己主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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