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你们知道那个女生名字吗？”傅梓与问救人的男生们。

男生们摇摇头，表示除那次以外，就很少有交集了，再说他们也不爱流言。

“不是，你们真一个也不知道。”宋哲奇怪地看向救人的众人，换来几个摇如拨浪鼓的人头。

“经墨，你呢？”傅梓与深思一会，抬头问经墨，“那造谣的人也需要。”

“女生我知道，叫周晓，和外婆相依为命，没多少朋友。男的就不清楚了，我来打听清楚。”经墨主动举起手说。

“好的，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忙，”傅梓与停顿一瞬，抬头望向众人，收到几人肯定的答复后，便说出自己的计划，“经墨、李南、雨桐你现在就去打听。

我们先待命，等他们回来后，再做具体打算。

现在高考倒计时六天，努力今天先把糟心事给解决了，没负担地去考试。”

说完，经墨三人跑出门，已经打算大干一场。

其余人等待，继续或聊天或做题或补觉，却思绪混乱。

傅梓与一点一点品着保温杯里的茶，杯中微红的液面逐渐归于平静。

十分钟左右，李南慌张跑进教室， 在众人前停下，朝傅梓与说：“文科班那里快人尽皆知了，但知情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都只悄悄讨论。

温良言那里大概率是不知道，他刚去告诉老师了。

而且他已经让人去找周晓了，不过周晓应该还在吃饭，经墨还在查造谣的人，雨桐在收集信息。”

“好的，尹万、江天、阿瑶你们去班主任那里，记住只说尹万的事……”傅梓与的话被冲进来的经墨打断。

“大佬，我查到了，那造谣的叫周斌，和周晓同村，而且他有几个混混朋友，由于那几个混混在这一带有点’名气’，周斌偶尔会拿这个威胁别人，我从几个被威胁过的人那里问来的，还有流言是从两星期前，周晓请假回校后精神状态不好开始的。

动机也简单，就是一个普信男的自以为是，还费我不少时间。”说着经墨内心早已骂骂咧咧，脸上表情也是越说越无语。

“把周斌也告了，阿瑶。”傅梓与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分散去找证人。”

众人分头行动，傅梓与也一同跑向了隔着一个走廊的文科班，打听消息。

“就是同学你说的，周晓的事最早是周斌传出来的。”傅梓与靠近一个看书的男生问。

“是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怕……”男生不屑抬头，看见傅梓与的那刻，语气硬是转了个弯，“女神，你有什么问题吗？周斌那事就是我说的，这事是包真，我亲耳听见他盯着周晓背影说‘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好歹’，脸上还阴险的很。”说着抖了抖自己的身子。

“为什么你最近才说是假的？”傅梓与抬起手，摩挲着下巴。

“冤枉啊，女神，我也是最近才听见的，就两天前，那天还上了慕光逸的课，上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人说起这件事，我以前就不信，更何况知道是假的，就反驳了几句，最后是慕光逸当的和事佬。

哪知我说了这么久没几个信的，连我都被泼脏水。

而且这事温良言也才知道，那慕光逸我倒觉得奇怪得很，所以女神这男人不能看表……”

“我们已经告诉了老师，你等等，马上会被传唤。”傅梓与温声打断男生的话，礼貌告辞。

“无论是真是假，温神每天就很忙了，干嘛麻烦他，而且他这样的人，这种事就是污染他的耳朵，还为什么？”为首的女生斜了傅梓与一眼，傅梓与看了她一眼，女生心虚抿了抿嘴，又直起身，但说话气势弱了不少，“那天我看见慕老师走过，有感而发而已。而且我也没欺负她，就说了她几句。自己没做过，怕谁说。”

“温良言已经去告诉老师了，你觉得会有多久查到你这。”傅梓与轻飘飘地吐出这几句话，彻底让几个女生紧张起来，互相看着彼此。

“大佬，周晓不见了！”木雨桐慌张跑来告诉傅梓与，后面跟着周晓的同桌。

傅梓与微眯起眼，叹了口气，问周晓同桌：“她有经常去的地方吗？”

“不知道，我是走读的，她是住校的……啊对，宿舍后面有个狭道，我以前看见她从里面出来过，”周晓同桌情绪不稳定，木雨桐扶着她，“我跟她说，不要在意的，她明明已经打起精神了……”

“我去找周晓，你带她们去办公室。”傅梓与朝木雨桐说完就跑出去。

外面人仍飘着小雨，只是越下越密了。

女生寝室后面的狭道里，女生抱着膝盖缩在屋檐下，边上有着许多碎玻璃片，发出小猫般的哭声，抖着牙齿，内心浮现出几张日思夜想的脸：爸妈，外婆，我好想你们。

忽然，一个温和的声音朝狭道喊：“周晓同学，大家在找你，在就应一声。

事情会查清楚的，清者自清。”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可周晓却听出了危险的声音，控制不住抖着声说出口：

“在……”

“好的。”男人的声音透过雨，朦胧得听不清语气，混杂着微弱的血腥气。

拨号声在安静的雨中格外清晰，轻快愉悦的铃声却不禁让周晓瑟缩，脸上更苍白了，呼吸都放更轻了。

脚步声传来，熟悉的声音让惊吓中的周晓心口一松，终于试探着在班主任的担忧声中走了出来，班主任急忙打着伞把人拉回去，还感谢着那位发现周晓的老师。

“慕老师，真的谢谢你，这我带她回去，外面闷的很，她还淋了点雨，我怕她生病。

周晓，我们快回去，没事的，老师给你做主，你的情况我是知根知底的……”

“是的呢，周晓同学要相信老师们，”转头对周晓班主任说，“我大学不光学的音乐，还辅修的心理，我也来帮忙吧。”

“谢谢，慕老师，”班主任转头和周晓苍白的脸，只当受了惊吓，说，“大家都很担心你，所有人都只相信真相，没事的……”

班主任摸着周晓冰冷的手，心里只有一片冰凉：现在哪个十八九岁的像周晓一样，没人疼，现在还出这档子的事。

“周晓！”傅梓与从另一边跑来，“大家在找你，没事吧？”

周晓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人，不禁扑进了傅梓与怀里痛哭。

傅梓与哄孩子般地让周晓和班主任去医务室，忽视了刚刚她一来，就有意无意地看向她的眼神，傅梓与礼貌向慕光逸告别。

慕光逸露出公式化的微笑，一派如沐春风的样子。

雨还未停，天色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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