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第一次来酒吧,不是很有经验,下次我肯定不会这么无知了。”
“枝枝,你还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我都改好不好?”
她模糊地笑了笑。
“算了,你改不掉的。”
你能改掉你的出身吗?
你能不做当年那个亲手把我爸爸氧气瓶拔掉的医生的儿子吗?
你不能。
白枝知道陆皓是整个陆家掌心的心头肉,所以想要报复陆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陆皓爱上自己……
可她又知道,陆皓对她的情感是真的,所以她也不想伤害陆皓太多。
于是她又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乖男孩。你以后还是别对我白费心思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不喜欢医生。”陆皓却觉得这算是一个突破口,抬眸殷切地问,“那枝枝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你周老师那样的。”
又从她嘴里听到周淙也,陆皓心里一梗。
“枝枝!别胡说!”
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周淙也断续会给陆皓辅导功课。
一个人文领域的巨牛,给他辅导初高中作文,陆皓从小就怕他的周老师。
白枝:“我就是喜欢他那样的。”
“可是周老师明明名下也有很多医院药企。”
白枝眼底冷芒一闪。
过了一秒,她把这股寒意压下去。
这时,她碰巧看到人群尽头一张熟悉的脸。
周淙也。
他今晚竟然也来了这里。
周淙也偶尔会来这家酒吧白枝也是想尽办法打听来的。
这家酒吧低消很高,每人最少一千块,若不是陆皓,她自己实在消费不起。还好今天只想碰碰运气,竟然真的给她碰上了。
白枝拿起酒杯,和周淙也隔空对视,烟视媚行地对他晃了晃手指和手腕上的,铆钉腕圈。
陆皓一直正对着吧台没看到身后来了谁,就听见白枝酒杯里的冰块叮当一阵响,她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你周老师,他有性魅力。”
“你有吗?”
说完,白枝抬脚准备离开。
“枝枝——”
“别跟着我了,我要去厕所。”
白枝留下这句就甩下陆皓走了。
白枝在厕所里回忆着刚才对视的那一秒,周淙也肯定看到她手腕上的皮圈了。
她拿出自己准备的新号码继续给他发短信。
“叔叔,你知道吗,我的手圈里面也是你的名字。”
“身上,内衣里,都写满了你的名字,我是你的。”
“……”
周淙也刚才不仅看到了白枝,也看到了陆皓。
吧台边,男生和女生亲密地挨着。
可下一秒,这样的短信就发进了他的手机里。
周淙也的脸色很是不好。他完全不想理这个肆意妄为的女孩子,径直抬脚走到楼上一个四面由玻璃围绕起来像冰立方一样的高级包厢里。
包厢坐的是另外几个和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大院子弟。
大家现在长大了,有人从事风投,也有人做互联网,还有人工智能领域内的专家。
只有周淙也学的是看起来不怎么赚钱的“文科”。
但所有人都知道,学法律和哲学的他,才是这一个圈子里的王者。
有人说,学文、学艺,是顶级富豪不成文的象征。
因为国外学校的人文社科圈子里都是各国的政要或者王储,他们上学已经不仅仅是为了学知识,更是为了结交人脉。
不是富有到一定境界,是不会选这样的专业的。
周淙也坐下后,包厢的气氛也变得收敛了一些。
可这时却有人看着玻璃外突然出现的女人的身影发出赞叹。
“嚯,这小妹子长得真纯!”
那女人好像也在看他们,站在艺术玻璃的光影里,十分会操弄气氛和幻想的优势。
包厢里的人陆续看到她,也连连赞叹。
“京北好久没出过这种清纯风的天菜了,那些千金天天学的都是什么亚裔ABG,卸了妆后皮肤糙跟鬼一样,好端端的中国人学什么外国佬。”
白枝并没有在一众豺狼虎豹般的目光中隐藏自己的美貌。
她今天穿的还是那条白裙子。
披上卫衣就是文艺的校园女神,脱了,就是高洁又危险的午夜昙花。
决心来二楼找周淙也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的卫衣丢在了楼下厕所。
只露出这样一条薄而不露的极简风长裙,尤其是出现在这样灯红酒绿的地方,那白色的丝绸干净得像是能反光,让人一折就能断的感觉。
她趴在包厢的玻璃隔断上,影影绰绰地留下窈窕的身影。
突然,
她张开手指撑在身前的玻璃上,
胸口处慢慢浮出十个冒着体温热气的指尖印。
“我艹,是个高手!”
周淙也身边一个公子哥忍不住骂出声。
“他妈的纯欲界天花板来了啊,不会是你们几个谁惹来的吧?”
“我也想惹一个这样的天菜……可是淙也,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在看你?”
周淙也身边一直很干净,现在又快订婚了,大家都不太会往他身上想。
他也一直没有关心周围,只是对方提到自己,他才朝玻璃外的那个女孩看了一眼。
隔着手中香烟的雾气和玻璃的夹丝艺术,她的面容在他视野里其实有些模糊。
可就是这样,他也一秒钟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同时的。
他膝盖旁桌几上的手机再次震了两下。
“周叔叔,我看的人是你。”
“你今晚跟洛阿姨为我吵架了,对吗?”
不知是尼古丁的作用,还是酒吧荷尔蒙的催动,周淙也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白色波斯猫。
曾经那猫也喜欢这样粘着他,只是他学业繁忙,除了上学还经常要学习马术体育和艺术,没有很多时间陪猫在家里。
后来那猫就学会了故意地“疏远”他。
会时不时勾引他玩,等他去理她的时候,她又会骄傲地倏地跑到沙发底下。
只是没多久那猫就被弄死了。
死因不明,像是被人恶意毒死的,躺在血泊里,洁白的毛发上染的都是她呕出来的鲜血,他跪在父母不知道的花园的角落里亲手埋了她。
白枝给他的感觉,有时候跟那只猫会很像。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第一次回应了她的短信。
“没有。”
他答的是问他有没有跟洛菲吵架的问题。
男人发了两个字就夹着烟抽着没有再说其他。
过了几分钟,周淙也再抬头时,玻璃上已经没有少女的身影。
他以为她走了,周围的人也不再继续谈论她的话题。
男人又喝了一杯酒。
觉得意兴阑珊,便离开去了停车场。
因为是私人出行,周淙也今晚没带司机,打开手机准备叫代驾。
这时,刚才已经消失了的女孩,却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这位叔叔,请问你是在等代驾吗?”
周淙也看着白枝。
没有玻璃的阻隔,她的脸庞更加清晰可见。
男人吸了一口烟,倚着车门淡淡道:“你会开车?”
白枝:“我会,而且是比代驾开得更刺激的车,”
男人皱了皱眉,想说不用。
但是“用”字没说出口。
眼前的女孩突然上一步,只见刚才在酒吧里撩人的妖精,突然垂垂挂起了眼泪。而那份泪意,竟然不像是假的,拼着几分隐忍的倔强。从眼眶到眼白都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叔叔,我今晚很难过。”
某一刻他竟然真的相信了,她说难过是真心的。
她揪着他衣角渴望垂怜的样子。真的就像渴求,碰到一个心软的神。
就像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和希望。
他手中夹的香烟掉落一些烟灰。好奇的种子一旦萌芽,就再也不可遏制。
“为什么难过?”
因为洛菲再次逍遥法外,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打一场怎么也打不赢的仗。
但她当然不会实话实说。
只是一秒之差,她就擦干眼泪,突然说起好像完全不相干的一件事。
“周叔叔,你知道吗?”
“这是我爸爸去世的第四年,今天是他忌日。”
“我真的好想好想他……你代他抱抱我好不好……”
周淙也一眼看出她在撒谎。
每次她一撒谎,眼底那种故作柔弱和曲意逢迎就尤为明显,不像是刚才说难过时那样真实而倔强的表情。
这个女孩子是那么高傲,连装都懒得装。
可她现在手里的动作,却是那么大胆。
他感觉到,那双水蛇一样的手,已经伸进了他西装外套的兜。
十指像刚才按在玻璃上那样,在他的衣服面料上继续探索。
男人的忍耐像是到了极限,眸光彻底一凛。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压在宾利车门上。膝盖狠狠抵在她身侧。
“那么喜欢我?”
“不然给你一次机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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