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这里了？”姜晚凝听到有人低语，而后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

她一个激灵，微微睁开了眼睛。

朦胧中看见萧云澜微微侧着脸，对身边的人低斥道，

“守夜的人呢，窗户怎么没关？”

她被放在床上，几个宫女利索地为她除去潮湿的外衫，只剩一层薄薄的中衣，将她塞进了被子里。

之后萧云澜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锦帕，欲亲自替她擦拭，姜晚凝看到他身后几个宫女猛然瞪圆了眼睛。

见她愣愣地睁着眼，“醒了？怎么不在床上睡？”

“皇上，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姜晚凝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咳……”萧云澜轻咳一声，将帕子覆上她被雨水打湿的乌发。

鬼知道，他下完命令之后，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批阅完奏折已到后半夜，他没有应李德福歇在景阳宫，而是直接回了养心殿。

“朕若不回来，你就要淋一晚上雨？”

身上的暖意实实在在，她知道刚刚是做梦了。

“没，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姜晚凝弱弱地摇头解释，她脑子有泡才去淋雨，也不知道什么风把窗户吹开了，明明她记得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的。

覆面的薄纱已经浸湿，虚虚地贴在她的面上，勾勒出精巧的轮廓，而后随着她的动作，悄然滑落。

秀眉琼鼻，朱唇微张，颊边梨涡微现，端的是秀美绝伦，夜明珠的微光照在她的脸上，衬得她肤色赛雪，柔美如玉。她的一双眸子本生得灿若星辰，此时睡意朦胧，多了一些无辜，秀发微湿，令美艳的容貌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姜晚凝见萧云澜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脸上，眼中的惊艳毫不掩饰。

她抬手摸了摸脸，“皇上，我脸色很难看吗？”

她嗓音轻软，听得萧云澜心头痒痒的。

初见时她已经是惊为天人，不曾想，现在越发美得惊心动魄。

擦拭的手顿住，他的胸中突然涌出一股燥意，喉结滑了几遭，“没有，很好看。”

他今日之举，本就心存了些弥补之意，不曾想还有意外之喜，接着问道，“既然容貌已经恢复，为何白天一直戴着面纱示人？”

姜晚凝以为对方兴师问罪，忙解释道，“皇上息怒，妾身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妾身初来乍到，自觉应该低调一些。”

“呵……”萧云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隔着帕子故意揉了揉她的头发，“就你平素所为，朕没看出你哪里低调。”

萧云澜平常不苟言笑，李德福近身伺候二十年，也是头一次见他开玩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讲尊卑，谁也没有察觉出异样，只有一旁的李德福，微眯着眼睛，心里暗暗更新榜单，这女子前途无量。

姜晚凝听萧云澜这么说，翻身起来，跪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看着萧云澜，湿漉漉的眼睛里光晕流转。

“皇上，您会怪罪于我吗？”

大概是深夜容易让人心思柔软，萧云澜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与白天很不同。

白天她如傲雪凌霜的性子，现在她如一只慵懒小猫，无辜可爱。

玲珑的身段在上好的丝缎里尽显，萧云澜的视线在她身上停滞了一瞬，“不会。很晚了，睡吧。”

“哦。”

姜晚凝故作矜持的应了一声，心里的小九九拼命摇摆，小脸通黄地乖乖躺下，静静等着萧云澜洗漱。

少时，她半眯着眼睛看见对方翻身上床，而后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进怀里，便……再没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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