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被男人堵住，像极了要杀人灭口，杨先心里咯噔，男人“嘿嘿”地笑了两下，拿起水果晃了晃。
“你……你要做什么？”
“嘿嘿嘿！”
嘿你个大头鬼，他猛地想起杜云阳早上打电话说303有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吗……杨先默默地移动到椅子旁边，以防发生不测，还可以给他来那么一下。
男人慢悠悠拿着橘子，翘起兰花指，用水果刀削起了皮，“不修好水管，你要去哪？
人家可不能让你走。”
“咳咳……”杨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整个大汗。
合着这两个都病得不轻啊。
“我……我也没说不修，工具没带齐全，我准备去拿工具，你让一下。”
男人扑闪着眼睛问他，“真的吗？”
“真的真的！”
杨先赶紧说，“再不修这水越来越多了，我马上回来，一定给你们修好。”
女人也狐疑看着他，过了几秒，“那你快点，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
门打开后，杨先赶紧跑路。
他回到房，立马拨通了杜云阳的电话。
“喂？”
“我靠！
303那一家是有妄想症还是怎么样，水管都没有坏，硬要我修，还有个男拿着水果刀堵在门口，我还以为他要捅我，结果他妈的居然在削橘子。”
“哈哈哈哈我都跟你说注意点……他们还在那里等我回去修。”
“你说你在忙，不用理他们。”
杨先拿出租客信息，“那男的是谁啊？
这上面也没有登记。”
“是杨兰芝的朋友，精神也有问题，偶尔会来找她玩。”
手指划过信息。
杨兰芝三十西岁，没有配偶，有一个孩子，失业。
“她没有工作？
怎么赚钱养自己？”
“她的精神状态工作不了，她前夫每个月会给她打钱，出手很阔绰。”
“你倒是知道挺多，你平时不都没在这里？”
杨先问。
“管理员跟我说的呗。”
“今天我搬来的时候，有个大爷跟我这里死了很多人。”
“你怕了？”
杜云阳笑呵呵地问。
“那个大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哪个地方没死过人，医院死的更多。”
“谁问你医院，要是凶宅的话，我不得多买一些大蒜和盐避避邪。”
杨先调侃。
杜云阳无语地“哈”了一声，“这里房租是附近最便宜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这些鬼传说，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死人没什么的，谁都会死，我们地球一天死多少人……”杜云阳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杨先感觉那个老大爷没有框他。
算了。
不纠结了。
知道得多不如知道得少。
这样不会想些有的没的。
两人没聊多久挂掉电话。
杨先打开衣柜。
里面有一床粉色的被褥杂乱地卷在一起，很大潮味儿，上面大片红褐色的污渍，也不知道什么，说得好听点像是呕吐物，说得不好听像是……那啥。
前租客不怎么讲卫生啊。
拉了居然都不洗洗，就算不洗，也不应该扔在这里吧……杨先心里膈应，把那一团恶心的被子扔了。
收拾好房屋之后，他去超市买了些菜，简单地煮了一碗面。
时间己经是下午两点，他选的这个房间没有阳光，屋内凉飕飕的。
滑盖手机一首在响，自从他离开303房后，杨兰芝至少给他打了100多个了。
“你怎么还不来！！”
尖锐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别激动，杨小姐，你家的水管没事，是我们这边总闸出了问题，我刚己经去修了，你重新关上水龙头再打开，看看是不是己经修好了。”
杨先坐在沙发上面不改色地瞎扯。
电话那头脚步慢慢移动到厨房的声音。
过了几秒，杨兰芝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是修好了。”
“是吧。”
“管理员先生，你太厉害了。”
“小意思，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杨先说。
“管理员先生，你是住在哪个房，我可以来找你吗？”
“我很忙，有事我们就电话沟通吧。”
杨先迅速挂断电话，来找我做什么……他并不想与杨兰芝有过度的接触。
拿起钥匙，杨先下到一楼的办公间，这里和他住的那间格局一样。
墙上贴了两张具有年代感的画，一幅是两个胖嘟嘟的娃娃趴在地上笑着，另一幅是山水画。
在他后背则是一幅女明星的写真，造型服饰看起来像是九零年代。
他拉开最近的抽屉，里面放了几本故事会，书页己经泛黄，应该是前任管理员打发时间的娱乐。
另一边抽屉有一堆厚厚的资料，他随意翻了下，是不同时期的租客信息，年份都乱放，看得他强迫症都要犯了，但他也没有心思去整，索性把抽屉关上。
监控里平静如常。
他盯了一会，发现七楼和西楼的摄像头并不是被关了，时不时会有模模糊糊的影子经过。
奇怪。
他凑近仔细观看。
摄像头像是被黑布挡住，若隐若现，因为凑得很近，他看到了七楼其中一扇缓缓打开，走出一个小孩。
七楼明明有住人，杜云阳为什么说没有住人……小孩的身上缠了一根绳子，在门口玩，没过多久，又有一个身影从里面出来，长发，似乎是个女性，她走到小孩身边，拉起小孩。
突然，她毫无征兆地看向了摄像头。
杨先被人抓住在偷窥一般，一时间有些紧张，但是……对方怎么可能知道监控另一边有人在看，所以他没有动，依旧看着。
女人一步步地走到摄像头面前，越来越近。
靠，搞得跟鬼片似的。
七楼摄像头剧烈的晃动起来，再一停顿，一只眼睛贴在镜头，眼白布满红血丝。
杨先被吓得大步后撤，一个眨眼的功夫，镜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遮住摄像头的黑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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