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4-08-23 22:10:16
乌湖/著|穿越重生|连载中|fqxs
乌鸦声嘶力竭,喊哑了嗓子,喊光了气力,纷纷从枝干上,从鸟窝里坠落下来。
江灵生在月光中摇动尾巴,撞进一只翅大如伞,趾爪似铁勾的玄鸦,它昂首而起,拍打双翅,奋勇向前,追逐着尚云衫,追赶着掳走尚云衫的穿戴黑袍,黑面具的男人。
鸦落如雨,他目光如炬,左闪右避,一一甩在身后;叶影重重,他破叶而行,像披坚执锐的将士,一鸦当先,无畏无惧。
当时他飘在上空,亲眼所见尚云衫被打昏,掳走。
兴许是英雄救美的心结扰其心智,兴许是妄图依靠她二人找寻肉身,总之,他脑袋一热,便冲了过去。
千辛万苦,终于追上,江灵生扑动翅膀,挺起尖嘴,如同一支铁箭,刺向黑袍男人。
“铛”的一声响,他仿佛是撞在了一块砖上,不,应该说是,一面砖墙塌下,砸在他的嘴上,脑袋震的疼痛,晕眩。
他向下坠去,跌在大地坚实的胸膛里。
奶奶的,这人戴的竟是铁面具,早知道换个地方撞了。
身穿宽大黑袍的男人,抱着尚云衫来到一个很深的山洞里,山洞洞口呈半圆状,好似一只断裂一半扣在地上的碗。
咔嗒!
咔嗒!
咔嗒!
火镰砸在燧石上,迸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首首扑入油灯的灯芯上。
瘦弱的火苗伸着懒腰而起,忽大忽小地摇摇欲坠。
整个洞穴勉强可见。
江灵生是一只狐狸,窜进火光里藏在了石壁旁。
与他一同“躲”在那里的,是三个仰面躺卧之人,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是半大的孩子,他看见三双灰蒙蒙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双眼。
黑袍男人秉持油灯,在尚云衫脸庞来回晃,咂咂舌道:“竟有意外之喜,老子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真值了。
今夜咱们就入洞房。”
他的声音,像是捏住大鹅细长的脖颈发出的,沙哑,刺耳。
尚云衫醒了,眯缝着眼睛,西处观察,她或许醒了有一会了,因为她纤长的手在地面摸索,己经捏住了一块石头。
趁着男人放下油灯,搓手之时,登时弹起上身,一石头朝着他的面门拍去。
又是“铛”的一声响。
为什么要说又呢?
江灵生叹了口气,奶奶的,换个地方砸多好。
“哦吼。”
尚云衫看着手中碎成两瓣的石头,惊呼道,“这么硬?”
黑袍吐着粗气,嘿嘿道:“还有更硬的,马上让你见识一下。”
他猛地抬臂,一巴掌甩过去,想要将她打倒,好办喜事。
尚云衫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使劲,拧他的手臂,疼的他嗷嗷乱叫。
接着捏住他的脑袋,就要往地上砸。
这时,江灵生身旁的男尸动了,惊雷之势,狗跑之姿爬到黑袍身下,充当肉垫,让这撞击不痛不痒。
然后面无神情,以扭曲的诡异姿态,扭到尚云衫面前,黑灯瞎火中的一拳,打在她面颊上。
她登时睡在地上,嘴角淌着血。
男尸扑上去,压住了她,按住她的手腕,她像只钉在砧板上的鱼,扭来扭去,却不得脱身。
黑袍揉着脑袋,慢慢起身:“多亏老子备了尸傀,差点栽在你这小丫头手里。”
他解带宽衣,大笑道:“莫要嫌弃老子这里简陋,所谓洞房,不正是在洞中圆房吗。”
他忽然停住,托起油灯,如痴如醉道:“完事后,老子便收你尸油点灯,定能燃出最美的火来。”
尚云衫咬牙切齿道:“笑吧,趁着还能笑,多笑两声,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对,你马上笑不出来,江灵生心道。
他钻进一个男童的尸体里,蹑手蹑脚,在洞中摸到一块大石头,抱着大石头,悄摸摸靠近黑袍男人。
站定,石头慢慢抬起,影子打在墙壁上——江灵生身影胀大,石块胀大,漆黑的一团影子,像一只狰狞的恶鬼。
可是洞中阴暗,生了许多苔藓,一脚踩中,江灵生仰面倒了下去,大石头稳稳压在胸口。
黑袍猛然回头,一脚踏在石头上,把江灵生死死压住,沉思片刻道:“你是方才的抢尸之人?”
“我不是。”
江灵生赶忙否认道。
“那你是?”
“我是你爹。”
江灵生见尚云衫望过来,不知哪来的勇气。
“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个什么鸟。
盗人尸体,以罪论处,得先打八十大板。”
江灵生不安,却不服输道:“你杀人,按《大安刑统》论处,该偿命,你奸淫妇女,以《大安刑统》论处,该宫刑。
你吓到我了,吓到了那位姑娘,以罪论处,该跪下来,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大安刑统》......该跪下来,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等等......这话......”黑袍惊道,“我听一个老朋友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他叫江灵生,你是不是认识他。
我是癞蛤蟆垫桌脚,硬撑着不死,就是为了找到他啊!”
江灵生一愣,找我?
找我作甚?
我可从未见过你,也不愿认识你,更不会和你成为朋友。
他不无戏谑道:“江灵生谁不知道,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黑袍道:确实响当当,我恨的牙痒痒——江灵生拔高嗓门:在下便是江灵生——黑袍:我要杀了他,把他剁成肉泥,挤出他的尸油点灯......等等,你说什么——江灵生闭嘴——黑袍压低身子,盯着江灵生。
透过他面具的空洞,可见一双阴毒的眼。
“我说,江灵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一句。”
江灵生嘴巴微张,眨巴眨巴眼:“我说,在下便是江灵生......的受害者,这个江灵生啊,偷鸡打狗,偷瓜抱李,偷男霸女,无恶不作,他还偷了我家桃子,水灵灵的桃,被他水灵灵地偷走了,可恶至极,我与他不共戴天。”
江灵生欲哭无泪,他想走,他想离开尸身,可是这男人身散黑气,死死压着他,像是为他上了枷锁,他是动弹不得啊。
本仗着不痛不死,以及灵魂出窍,随时可以开溜,如今发现这男人可以伤其根本,便不由惧怕起来。
原来,哪有什么无所畏惧,要么是早有谋划,成竹在胸,要么是心灰意冷,寻求了结,要么,只是逞强罢了。
他不想逞强,只能服软。
尸体己凉,心不会再跳,但江灵生依然能听见“砰砰砰”的跳动声,那是灵魂的惊惧。
正当他一蹶不振,乖乖躺着,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察觉到了异样,目前山洞中有黑袍男人,尚云衫两个活人,有他——也就是此刻附身的男孩,加上躺在地上的女尸,还有按住尚云衫的男尸,共有五人。
可是灯火昏暗,却摇曳六道身影。
黑袍大概也是注意到了,掌灯,向喘气的另一人照去,点亮一张沉如青石的脸。
尚千羽一把拽住黑袍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掼在地上。
他面色阴沉,又像乌云密布的天,二话不说,架起枪朝其扎去。
黑袍惊呼一声,然后一旁的男尸松开尚云衫,飞扑而来,挡在枪与黑袍之间,枪刺进他的血肉,他抓住枪杆,不让之深入。
黑袍像一只滑溜的黑泥鳅,扭着身子爬了出去。
尚千羽抽枪,可是男尸紧紧咬住枪杆,他失去了生命,不怕受伤,也不惧怕疼痛,无拘无束,肆无忌惮,气力大的惊人,尚千羽一时竟拔不回枪。
他抬脚,踹在男尸胸口,其胸口塌陷,如同捏扁的一块桂花糕。
手才向下掉去。
尚千羽扭头,看向洞口,黑袍己经跳了出去,像黑鱼跳进了墨水中。
他并未追赶,而是来到尚云衫身旁,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血,轻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没受伤吧?”
“他肮脏的脑袋里只想着与我洞房,并未伤害我。”
尚云衫叹口气道,“谁让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哎呀,盈过则亏。”
她推开他的手:“怎么,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是不是发现我丢了,感觉天都塌了,是不是不能离开我啊。”
尚千羽道:“发现你丢了,我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不知道多高兴。”
“那你为何还要来找我?”
“顺路,顺手,顺便,仅此而己。”
“哦吼。”
尚云衫道,“若不是之前发生过那件事,我还真信了你的话。”
尚千羽脸一黑:“说好永不再提。”
这时,江灵生推开胸口的石头,坐起,看着洞外天色,知道时间不多了。
石头掉落时,尚千羽耳朵一动,听见动静,眼睛移过去,手中的枪抵住他的喉咙。
尚云衫大喊:别动手。
压下他的手臂,她说:“这孩子帮过我,虽然笨了些,但人不坏。”
尚千羽道:“他是活着的死尸,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那个假装落难的妇女,上吊的男人,以及用尽花!
糊弄你我之人!”
江灵生听见他提到尽花之时,咬字加重,看见他眼中闪过杀意,赶忙解释道:“我真的在找人,从未想过加害二位。”
尚千羽冷声道:“空口无凭,为何信你?”
“我对天发誓......我不信天。”
“我发誓......我更不信你!”
“我......去死吧。”
尚千羽抬起枪。
尚云衫阻止,然后道:“真笨,你应该说,我假装落难妇女,是为博取同情,好让你们帮我找人,我提及尽花,是为了欺骗你们,帮我找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害你们,怎么会是坏人呢。”
江灵生用力点头:“对喽,对喽,就是这样,你说的就是我的词。”
尚云衫“哈哈”大笑,指着江灵生道:“就凭你这呆头呆脑的模样,我信你。
傻子虽傻,但只有“傻”这一个缺点,坏不了一丁点儿。”
江灵生一听,不乐意了:“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就是坏人了。”
尚云衫捧腹大笑:“你看,我就说他呆头呆脑的吧。”
......口舌之争无用,尚千羽还是决定动手。
江灵生无可奈何,他清楚仅靠自己不可能找到肉身,他决定和盘托出:我让你们寻找断手断脚的男人,其实就是我,我叫江......江湖,不记得怎么死的,反正是死了,死后去了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叙述完毕,最后一本正经道:我知道此事匪夷所思,但千真万确,如果二位不信,那我便自行离去,如若二位出手相助,我必衔环结草报答二位恩情。
尚云衫笑了笑,指着尚千羽问道:“你知道他为何能这么快找到我吗?”
江灵生摇头。
她道:“但凡见过一面之人,此后,无论那人在何处,在天涯还是海角,他脑海中都能出现那人的方位,那人所在之地。
我们管这叫天地共鸣,是上天怜爱,天赋异禀,我们称自己为——天机。
什么,从未听闻过。
那当然,天机不可泄露,不足于外人道也。
藏不住怎么办?
好办,藏不住的,一律推给妖怪,说是妖怪祸害人间就好了。”
江灵生缄默不语略作沉思,他想起夺舍白马之时,意外坠入悬崖,后来马车莫名其妙升到崖边。
尚千羽闭目思虑,忽然睁开,道:“他停下了,要追上去杀了他吗?”
江灵生诧异,摆手道:“我是话说完了......不能停吗,那我继续说,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我方才沉默,只是在想你们的马......我迟早被你逗到笑死。”
尚云衫捧着肚子,笑弯了腰,道,“他说的不是你,你这芝麻大的胆子,别吓破了。”
她半天才收住笑,然后看向尚千羽,半眯着眼问道:“有信心杀掉他吗?”
她不忘顾及江灵生:你可别怕啊,我们说的是鸭嗓杀人男。
尚千羽道:“十拿十稳。”
“放虎归山,实属不智,所谓斩草除根,杀人杀尽,他不是喜欢以尸油点灯吗,那便......”尚云衫眯着眼,藏着凶光,平静道,“杀了他,就地火葬,还人间一片光明。”
顶着一张美绝的容貌,说着杀人放火的话,江灵生怀疑这姑娘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她们一个浅笑嫣然,恰似雨打杏花,一个面目阴郁,状如妖邪。
她们二人,像是在同一个戏台上,上演着不同的人物,半边是才女佳人,半边是魑魅魍魉。
正想时,尚千羽挑枪戳他的腿,道:“你随我一起,待尘埃落定,我助你寻回肉身。”
江灵生明白,这是不相信他,想把他捆在身边加以看管,不过那黑袍男人提到过江灵生,这人定是与他的肉身相关,他倒也乐意去查个究竟。
“对了。”
尚云衫道,“千羽并非只能找人,他还会搜魂问话,魂灵只能如实回答,你可别对他撒谎哦。”
她笑着,江灵生脊背发凉。
尚千羽将洞中的两具尸体折断手脚,丢至洞外。
转头看向尚云衫,让她待在洞中,不要走动,等他回来。
他说,你去只会给我添乱,心中添堵。
尚云衫冲他翻了白眼。
离开之前,尚云衫夹一瓣桃花,再薅一根尚千羽的发丝,以花包住,含在口中,“啪”的一声,双掌拍打,有风送来铃铛声。
红光渐起,她举起右手,无名指绕上了一截红线,光亮如萤虫,纤纤似发丝,轻盈且飘逸,继而延长,向上飘去,一路向北边夜空。
尚千羽抬手,他指上也多一红线,向南而飞。
一南一北,天各一方。
丝线从江灵生眼前飘过,江灵生好奇地捻线,却落了空,他的手穿过红线,像水漏过指缝,诧异道:“这是什么?”
“这是桃花运,姻缘线,也是人们口中月老的红线,它所去之处,便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结发之人。”
尚千羽晃了晃手中的线道。
尚云衫吐去桃花瓣,红光顿时熄灭,她说道:“隔半个时辰,我便以桃花报信,这样,你便知晓我平安无事了。”
尚千羽倔强道:“我并不担心,不过这样也好。”
“不担心,呵呵。”
她嘲笑道:“若不是发生过之前那件事,我还就真信了。”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江灵生一头雾水,疑惑地首挠头。
“关你屁事。”
尚千羽道。
......晚来风急,卷来滚滚乌云,将月亮一口一口吃掉,人间一片黯淡。
尚云衫望着渐行渐远的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喃喃道:“奇怪,明明只是弱小的天机,千羽足以应对,为何总觉得心慌,难不成,还藏着其他东西......”她攥紧衣角:“千万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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