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飘越远，直到被一粗沉客气的声音喊醒。
“杜娘子，我家老爷有请。”
杜娘子却仍呆坐在原地，哪怕听了那些嘲讽许多次却也不能这么快收拾好心情，缓缓出声，“公子请回吧，今日有些累了，怕弹得不好，反而扰了大人的兴致。”
以为就此罢了，却不料，没过一会儿，中年小厮便又再来，“杜娘子技艺高超，我家老爷有请。”
杜娘子怔住，看来这位老爷是一定要她上去了，或许是之前她的客人认出了她的琴声，也要来羞辱一番吧。
罢了，不过是又上演一次，省得招些麻烦了。
杜娘子抱着琵琶，缓缓起身，“那公子且带路吧。”
行至船内，杜娘子往里头一看，便只有两男子对坐，她并不曾见过，并非是曾经的宾客，桌上宴食已尽，不知还邀她弹琴作甚。
杜娘子垂眸低睑，这不归她管，也不配管，她只消老老实实地弹完琴，领了钱就可以走了。
转轴拨弦试了试音，她便弹了起来，嘈嘈切切，如珠落盘。
她全心投入之时，却不曾注意台上的动静。
“这女子是谁，这般高超的技艺，不该籍籍无名才是，怎落地如此谋生。”
白居易侧身小声问着身后的小厮。
小厮声音中似含着笑声，“大人，这是之前燕春楼的头牌，芍药姑娘，您醉心山水，又最是端正自持，自然不识得她。
那些年日，这郡城的公子哥儿们金锞子银锞子全去砸在她身上了。
但后来老了，便马上被燕春楼便宜卖给了一家布商作妾。”
说着又便感慨起来，“这女子便如花一般，花开艳时，蜂蝶浪涌，花开过后也只剩的零落成尘了。”
感觉到自己话似乎说过头了，偷觑一眼，看大人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悄悄退下了。
杜娘子一曲终了，却见台下一青衫男子泪流满面，竟惊得失了分寸，未来行礼。
缓过神来，便急匆匆地请罪，白居易赶快讲她唤起，“如何是你的错，不过是我的失态惊吓到了你，我听我的小厮讲了一些你的经历和听你这高超的琴声，不禁让我想到自身，由此潸然泪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今日听君歌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杜娘子听罢，泪眼朦胧，拂袖侧身，拭去泪水，却笑着对白居易说，“大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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