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以后要答应老师，以后都要做到，不再怕黑，好不好？”

林长书继续问道。

刘艳彤不假思索，奶声奶气的道：

“好！”

这时候，林长书的脸上才爬上几分笑意，摸了摸刘艳彤的脑袋。

随后，像是变戏法一样，从手中变出一支英雄牌钢笔，递给了刘艳彤：

“你做到了，这是老师给你的奖励。”

这支钢笔做工极为精细，周边更是镶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极为奢华，和刘艳彤稚嫩的小手显得格格不入。

刘艳彤看着钢笔，心中却有些不安：

“老师，这个真的要送给我吗？”

林长书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面饼，卷了些白糖便放入嘴中，微微点了点头。

刘艳彤顿时激动的道：

“谢谢老师！”

就在刘艳彤反复端详手中钢笔之时，林长书突然开口问道：

“彤彤，老师问你，你将来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是平凡，还是卓越？”

小小的刘艳彤哪里懂得这两个词的含义，歪着脑袋看向林长书：

“老师，平凡和卓越的人有什么区别吗？”

林长书淡然一笑：

“平凡啊，就是像是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不用学着自强了，害怕了就哭，开心了就笑，无忧无虑，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老师会做你的依靠，为你遮风挡雨。以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成立自己的家，平淡的度过一生。”

听到林长书的描绘，刘艳彤眼中顿时冒出几分渴望。

苦难，她已经吃的够多了，林长书所描绘的日子，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象的！

但她还是收起了神情，一脸认真的看向林长书：

“那卓越呢？”

林长书不缓不慢的说道：

“卓越，就是继续学习自强，习惯一个人面对对抗黑暗，对抗恐惧，有委屈要自己消化，没有希望，要坚韧不拔，直到自己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希望。早晚有一天，这些磨砺带给你的东西，会让你变得更加有力量，让你强大到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就能走出大山，甚至改变大山。”

不同于上一句，听到这些，刘艳彤眼神有些迷离。

她听不懂，但是听起来，似乎并不如选择平凡。

变得强大又能怎么样？可幸福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

“老师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选，我未来都要走出大山吗？”

刘艳彤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

“没错，你拼命学习，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走出大山，步入外面的社会，如果选择平凡的话，你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跨过这座大山。”

“不过，老师可以帮你，即便是选择平凡，你也能离开大山，像是外面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成长。”

林长书的话，颇有些引导性。

昨夜，他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却要开始如此磨练，即便是自己的选择，他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尤其是昨夜分明已经熟睡，但王艳彤在梦中都在哭喊。

这孩子已经够苦了，林长书这么问，就是给刘艳彤一个选择的机会。

如果刘艳彤选择平反，林长书也绝对不会怪她，没有人生来就能当英雄，自己更不会强迫。

自己仍旧可以带她走出大山，或许过的日子比起卓越的人生要更好。

就在这时，刘艳彤仿佛下定了决心，紧紧攥着手中钢笔：

“老师，我想选择卓越！”

“……”

看着刘艳彤倔强的眼神，林长书却是有些不解，许久才问道：

“为什么？”

刘艳彤抿了抿嘴，攥紧小拳头道：

“娘以前说过，林老师是有大能耐的人，能把大山里的人带出去，能改变大山，给大山里的人希望。爹说要我无论如何都要跟着林老师学习，不能惹林老师生气，不能给林老师添麻烦。”

“老师也说过，我现在没有人能依靠，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我要靠我自己走出大山！要是我选择平凡，那只会给老师添麻烦！”

看着倔强的刘艳彤，林长书眼神极为复杂，轻轻叹息一声：

“好！”

“老师会尽全力教你，让你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大山！”

画面上的小艳彤，还不知道林长书的这声叹息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画面外的王艳彤，却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声细微的短叹。

这声叹息，让她恍然大悟。

她的表情逐渐变化，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此时的林长书，不是在看自己表决心。

而是不想让自己受苦，让自己和他一起走出大山，过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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