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还不是南国公主的时候是在楚国生长的,又为了楚国而死,自然是有着极为复杂的感情。
虽说,谢彦辞这人很混蛋,但是谢玄对他们沈家却还是不错的。
于是她顿了顿,垂眸故作严肃道:“要是救不了,那不得影响小叔叔你的药圣之名啊!”
南农笑了笑,一甩雪白锦袍,也不置可否。
而门外的谢彦辞忽然脚步一顿,眼神幽深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拿到药材名后,谢彦辞便立刻吩咐下去。
既有了法子,其他的一时半会也急不来。
谢彦辞带着风惊晚与南农用了膳后,有侍从说道:“两位贵人的入住宫殿已经安排好了。
南农一摆手道:“我们不住宫内。”
谢彦辞想到这两人的性子,住在陌生宫中只怕是会觉得压抑,于是便道:“本王那里…………
沈惊晚挑眉蹙起打断:“也不住永安王府…。
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谢彦辞顿时神色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后,还是坚持开口:“我有套别院,若是二位不嫌弃,可以暂作休憩。”
沈惊晚瞬间一顿,拾眸四处看去,尽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末了还是南农高贵有礼地颔首道:“那就有劳王爷了。”
谢彦辞此时目光还停留在沈惊晚脸上,一听南农说完立即回神笑了笑道:“前辈您客气了。”
临兰别院坐落在盛京达官贵人聚集的东大街上。
沈惊晚路过一个熟悉的地方,突然眼眸一定,嗓音是极力压制着快要溢出的激动声音问道:这是镇北………….王府?”
谢彦辞不知何时,已经将越来越多的心思放在了这个谜团一样的小公主身上。
他不动声色道:“是的,不知公主是有什么不妥?”
沈惊晚定了心神,语气疑惑道:“我记得,楚国不是只有一个王爷吗?”
谢彦辞抬眸瞥过那道牌匾,神色自若:“这是我朝大将军沈情的府邸,也是楚国唯一,一个异姓王爷。
这个小公主不是从未出过南国吗?之前也是一直痴傻,最近半年心智才正常,为什么她会知道楚国只有一个王爷,谢彦辞心随疑问,但他也并没表现出来。
沈惊晚心尖一颤。
随后开心想到,真是太好了,这样就不便会在有人敢欺负哥哥了!
谢彦辞看着他的目光从未移开,一瞬不瞬的盯着,又淡淡道:“从未听过。”
很快,几人便到了临兰别苑。这别院说是别院,其实比之王府气派的亭台楼阁也不差,奴仆也皆是一应俱全。
但这两人连王宫都住过,神色里自是波澜不惊。
只是沈惊晚抬眸看着那临兰二字,又被恶心得够呛。
一切安排妥当后,南农脸上也显出一丝疲惫之色。
“待我休息好,两日后再为楚皇陛下施针。”
谢彦辞神色恭敬点头回道:“这几天辛苦前辈了。”
南农不语,只是转头看着精神十分好的沈惊晚无奈说道:“小词儿,你自己去玩吧!”说完这句,他看了看谢彦辞,谢彦辞不自觉地点头示意自己会照顾好她。
南农打着哈欠离开后,谢彦辞柔声问:“小公主想出去逛逛吗?
沈惊晚转头撇撇嘴,冷笑一声:“就不必劳烦永安王了,我也累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彦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内瞬间又泛起丝丝痛意。
若是当初,他不那样对沈惊晚,对她好点,再耐心一点,她是不是也能有这样任性肆意的神情。
想起以前沈惊晚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谢彦辞顿时心如针扎,他转身抬步往另一个院子走去。
就在沈惊晚下葬后,他便去镇国寺修行三月。
再下山便独居在这临兰别院,不愿再回永安王府。
永安王府那地方,光是踏进一步,都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走进自己住的院子后,他推开一间幽暗的屋子走入。
屋子里面的墙上挂了一张惟妙惟肖的少女画像,走进一看面容正是沈惊晚。
刚进去关上门,就有股挥之不去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他不以为意地褪去外衫,背后皆是触目惊心的新伤旧伤层层叠叠。
看愈合的程度新伤约莫是一个月前他离开楚国之时。
谢彦辞淡定地拿过桌台上放的鞭子狠狠往自己的背部抽去,刚愈合的新伤在此献血直流。
约莫十鞭过去后,他后背早已是血肉模糊,面容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也沁出细密汗珠。
接着谢彦辞又从桌下暗格取出金疮药随意往后背一酒,也不管是否有没有上好没,便就那么坐在桌边看着墙上那画像发呆。
就在他打算拿出纱布往身上包扎时,外面传来暗卫低沉的声音。
“王爷,南词公主正在翻墙往外逃!”
谢彦辞眼眸一顿,也顾不上包扎,披上外袍便往外快步走去。
盛京的夜晚十分热闹。
戴着面纱的沈惊晩不紧不慢地游荡着。
她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于是她这里看看,哪里看看,,将自已装成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十分新奇好玩的南越乡巴佬模样贯彻到底。
其实南越王城并不比盛京差,但是如果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公主第一次出远门表现的太平淡话,谢彦辞定是会怀疑的。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纠葛。
跟在后面的谢彦辞看着前面活蹦乱跳,开心自在的少女突然恍惚一阵,有时他甚至会觉得是几年前的沈惊晚回来了,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过于荒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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