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夫人在闺阁中的时候,也是像是面团子一样,谁看了都觉得好欺负,可是最后家中的子女却只有夫人一个人能够挑选夫婿,其他的小姐都是得按照家里的安排。
只是可惜小姐所托非人,倒不是姑爷不好,就是婆家不行。
好在玉琅王不错,听说皇后娘娘也是和善的,不日崔家少爷就要来京城,到时候小姐有崔家的人照看着,一定会顺风顺水的。
“小姐小姐,前院儿老爷把杨姨娘给打了。”小环出去拿东西顺路打,听到前院儿的消息,紧忙就回来了。
“可打听清楚为什么打她?”
“听说是杨氏挪用了夫人的嫁妆,被老爷给发现了。”小环兴奋的说,听着那边动静还不小,哼,活该,叫他们欺负小姐。
崔嬷嬷担心的看向季雨歌:“小姐还是过去看看,这些年府中大小事务都是杨氏在打理着,只怕夫人留下来的嫁妆也所剩无几,但有聊胜于无,你嫁了人有嫁妆在手,腰板也能挺直一些。”
季雨歌摇了摇头:“先不过去,等他们来叫我再过去。”
这个时候过去多尴尬,还不如等父亲处理好了她再过去,况且这本来就是季家的事情,她一个外嫁女没道理参与的。
崔嬷嬷转念一想,不过去也好,免得让小姐看到这些糟心的事情。
不多时,季雨歌吃了一碗崔嬷嬷做的油泼小面,门就被季雪心给踹开了。
“季雨歌……”季雪心一进门就如疯狗一般喊。
季雨歌啪的一声,把碗摔在桌子上:“季雪心,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本王妃大呼小叫的?”
季雪心一下被她给震慑住了,紧接着又反应过来,她竟然给她给吓住了,凭什么?
“玉琅王根本就没有陪你回来,你算是什么王妃?你一回来就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季雨歌瞥了她一眼,嫌弃的说,“到底是谁把家宅搅得不宁,你心里没点数吗?这些年你们用我母亲的嫁妆坑我害我,我还没给你们算账,要真乱起来,怕是你也逃不了吧。”
季雪心有一瞬间的心虚,她知道了?
不,她不可能知道的,那件事她和母亲做的十分隐秘,不可能被她发现。
季雨歌见她不说话,干脆走到她身边,“怎么真的让我说出来吗?”
季雨歌快速的踢腿,在季雪心的面前扫过,“啊……”季雪心一时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季雨歌你敢踢我?”
“我踢到你了吗,谁叫你不躲开了。”
季雨歌扫了扫鞋子上的灰尘,意味深长的笑了。
季雪心将在当场,连起来都忘记了,莫非她真的知道下毒的事情了?
转念一想,知道了又怎么样?她有证据吗?
季雪心早就看季雨歌不顺眼了,从小到大都不顺眼,明明她不过是比自己大了两岁岁而已,待遇确是天差地别,父亲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想着她,大哥也是,明明她和大哥才是亲兄妹,可是大哥心中却只有季雨歌。
不仅如此,她还占着一个嫡长女的头衔,只要有她在一日,自己永远都翻不了身,永远都要被她压一头,凭什么?
论容貌,论文采,论出身她样样都不差,为什么父亲只为她求了玉琅王妃,为什么不是自己,她也很喜欢玉琅王啊!
明明她母亲是最先跟随父亲的人,是父亲中了探花郎之后,被她那下贱的娘抢了正妻的位置,如果不是她的话,她早就是季家的嫡女了,凭借父亲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说不定太子妃的位置都做得了呢!
她跟她那下贱的娘一样,令人讨厌。
季雪心眼睫毛微颤,眼神恶毒如毒蛇。
季雨歌也不惧她,双手负立在后,悠闲地随意走了两步:“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事儿没证据,我就拿你没办法,据我所知,有些东西官府是明令禁止的,如果想要购买的话,药房那边一定有记录,只要去翻查药房的记录,查查到底是谁买了那些害人的东西,追本溯源一定能够查出来的,二妹妹不会不知道吧?”
季雪心神色陡然一紧。
她怎么不知道药房会记录?
“你胡说,药房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病人,若是人人都记录,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普通的药材自然不会记录,可是涉及毒药那是必须记录的,毕竟万一出事了,要是都推到药铺的身上,那药铺岂不是很亏,再加上官府明令禁止,所以买卖毒药都需要严格的记录,就连官府都有记录,你不知道吗?”
季雪心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真是笨到家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现在赶快去全院跟父亲解释清楚,就是那些嫁妆是你甘愿给我母亲的。”季雪心不愿意提起毒药的事情,快速的转移话题。
季雨歌都被她给气笑了,“凭什么?那是我的嫁妆,我凭什么给你娘啊?”
“就凭……”季雪心一时语塞:“就凭她这些年打理后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难道不应该放她一马吗?再说那些嫁妆都给你,你也用不完。”
“你这话就说错了,看样子这些年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既然是季家的夫人,打理后宅就是她应当应份的,难到说她不是季家的人吗,谈不上功劳苦劳一说,再说了,这嫁妆本来就是我的,我就算是用不完也轮不到你们。”
她就是全都捐了做慈善,也一分都不给他们。
季雪心脑子混乱的无法思考,干瘪瘪的说:“不管怎么说,我母亲也是你母亲,她好歹养了你这些年,你就不应该……”
季雨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冷笑连连,“我看你是没搞清楚吧,到底是谁养了谁呀?准确的说是杨姨娘用我的嫁妆来养我,顺便养了你们所有人,我可不欠她的,再说她是你的母亲,可不是我的母亲。”
季雪心头一次发现季雨歌竟然如此难缠,她之前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母亲?”
“除非你告诉我,之前在我身上下的毒是哪来的,谁给的?”
季雪心的脸成了酱茄子色,心脏咚咚跳动,她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听到,松了一口气,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别乱说,你的腿是你自己害的,跟我可没关系。”
“是这样吗?”
季雪心气的瞪眼,有些心虚的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那这样好了,我让官府来查,想来以我现在玉琅王妃的身份,官府应该愿意受理这桩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到那个时候……”
“咕噜。”季雪心紧张的咽着口水,汗如雨下。
一旁的季雨歌却显得淡然得意,双漂亮的凤眸漆黑如深渊,放着淡淡的光泽,美的不可方物。
“别,别报官。”
季雨歌笑了,伸出了两根手指,“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乖乖让我的把嫁妆一分不少拿走,要么给我说清楚是谁下的毒,两条路你选吧。”
“我?”季雪心是既舍不得嫁妆,又不想让下毒的事情公布于众,在她看来崔氏的嫁妆,起码有一大部分都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毕竟季雨歌的母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的娘亲在帮忙打理这些嫁妆,早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所以说应该有自己的一份。
而季雨歌这些年来什么都不做,她就不应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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