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而恶劣的声音，不管不顾地汹涌袭来，让我有些眩晕。
“就这，还好意思腆着脸跑出来当变态？”
男人的求饶声比刚才还要惨烈和绝望，像是被活生生剥掉了最后的皮肉。
我近乎快意地“欣赏”着男人的恐惧，像是被这些惨呼声带着穿越了时光，回到过去痛快地惩罚那个我痛恨的人，还有我自己。
“再敢出来乱晃，我就把这玩意贴得满大街都是。
不是喜欢让人看吗？
那就让人看个够！”
男人慌乱的求饶声随着一声闷哼结束。
“走吧！”
禇慕孙没拿下遮在我头上的外套，牵着我走出了那条幽暗的小路。
7他的手心很干燥、很有力量，步伐坚定，声音不似往常那般不耐烦，隐约带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我听说这种人其实很自卑，我拍了他那啥的照片，他肯定怕得要死，短时间内不敢再出来了。
回头我再报个警，让警察叔叔来这儿蹲点，咱双管齐下，就不信治不了他。”
“许昭，为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那条路很短，又似乎很长。
曾被我万般嫌恶的少年，带着我穿行过黑暗，走向了光明。
外套拿下的瞬间，我的眼睛竟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有些刺痛。
禇慕孙表情难得“正经”，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他的光头上长出了许多新鲜的发茬，刚硬而倔强，一根根昭示着他体内野蛮的生命力一直在生长，永不被压制。
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我想念他的红头发，正如我想念曾经的许昭。
彼时，我们正站在那条小路的出口，旁边是热闹的大路，人头攒动，车流不息，仿佛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丑行从未发生过。
见我一直不语，禇慕孙试探着开起了玩笑，他晃动着手上的外套：“刚才，像不像掀盖头？”
我看到了他手上的血。
他不羁地笑：“不是我的，我打了那孙子一拳，把他鼻子打破了。”
说着，用外套随意擦着手上的血。
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干巴巴地挤出了两个字：“再见”。
可说完之后，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疯狂的样子，因为我怕他们去探究我疯狂背后的原因。
从来都不顾忌别人想法的禇慕孙，竟神奇地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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