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煮茶,邹植在书架旁边溜达,嘴里念念叨叨,很会拍马屁。
覃欢瞅一眼三爷,她觉得他气色不太好,也是,昨晚上流血太多,是个人都不会有好气色了,可是邹家两兄妹似乎也没有离去的意愿。
得想个办法才好。
“这就是十方楼啊。”邹意雯脱了鞋子进来,变了个嘴脸,笑得谄媚,“之前就听说了,荣庄有个独特的园子,里面有间藏宝楼,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所谓宝物应该就是这些书了,你看看……”邹植随手一拿,就拿了一本关于鉴宝盗墓的古书。
“三爷,禾嫂说,您要吃药了。”覃欢走到茶桌旁边,挤眉弄眼地说话。
可是对方根本没有与她交流眼神,不过也没有拆穿她。
“把药送过来。”只听三爷还很配合地应了她。
覃欢一愣,眼珠子左右飞转,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马上冲出十方楼。
她记得她房里还有一包减肥茶,是大学同学送给她的减肥秘方,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她喝过一包,后来拉肚子差点死在厕所里。
如今正好冲泡之后送过来,帮他掩人耳目。
“咳咳……”三爷轻轻咳嗽,邹植关心地问,“看医生了吗?看情况,好像有点严重?”
“伤风感冒而已。”
“三爷这么虚弱,难怪昨晚上没能去拍卖会了,听说姓易的老鬼,抢了两个好东西。”
“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没必要强求。”三爷也是话中有话。
正聊着,覃欢有模有样地端来一碗看似中药的汤。
“两位,三爷要喝药了,你们是不是……”覃欢想趁机赶人,识相的人,也应该听得明白她的意思。
邹植半信半疑地盯着装药的碗,突然,三爷伸手,一把端起了药碗,咕咚两口就喝得干干净净。
“额……”覃欢不敢阻止,心里却忐忑。
虽然死不了人,可是……
“雯雯,你看三爷这么累,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陪他下棋。”
说着,邹植又转头对着三爷,“三爷,你放心,公司的事,我会全力跟进,过两天我再来。”
“可是,哥,人家才坐下来陪陪三爷。”
“咳咳……”
“邹小姐,医生交代过,三爷喝了药最好睡一觉,你看邹先生都要走了,你留下来,好像不太合适吧。”
邹意雯还想跟覃欢争论的时候,邹植给了她一个狠厉的目光,邹家都惧怕她大哥,所以邹意雯不敢再强行留下来。
忧离看到邹家两兄妹出来了,也是暗暗松了口气,他们走后,覃欢摆手示意忧离守在十方楼外面。
“咳咳……”三爷轻咳,并不是假装,而是他的确发低烧,身体不适。
“三爷。”覃欢回到他身边,想靠近又担心他拒绝。
“他们走了吗?”三爷垂眸,缓慢放下茶杯。
“走了。”
“扶我进房。”
“哦,好。”覃欢求之不得,她赶紧扶住三爷的手臂,可是碰到他的衣服,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渗血了……
他一动,伤口的血就流出来了,可是他一直泰然自若,不动声色。
“小心点。”覃欢扶着三爷回到十方楼的卧室房,这是她第一次踏入他的私人空间,不过里面除了一张床,再就是一张桌子,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你给我喝的什么?”三爷趴在床上。
“你怀疑我毒死你吗?那你还一口喝光光。”覃欢有点想笑。
“你把忧离叫进来,让他给我换药。”三爷趴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你稍等。”覃欢给他盖了薄被子,凑过去,在他耳边柔声道,“你睡一下吧。”
她的声音好似有催眠的作用,亦或是自己真的又累又困,不一会儿,他真的就趴着睡着了。
乌云过后,一缕光映在菩提树下。
忧离在十方楼的园子里,陪囡囡玩五子棋。
覃欢一笑,拿着药箱又回到了卧室,她没想过让忧离代劳,经过昨晚上的事,她觉得,换药已经是小儿科了。
把药箱放在床边,覃欢轻轻地卷起来三爷的上衣,可能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三爷立马惊醒,然后反手捉住了覃欢的手。
指尖触碰手的温度,眼神交会的刹那,颤颤的清风,吹拂万物复苏,一种柔情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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