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今天，不行。”
桑眠仓皇用手推在他的胸前。
陆砚看着她两三秒钟，跟她说了声“抱歉”。
桑眠以为他放弃了，松了一口气。
“我应该先给你上药。”他淡声道。
桑眠顿了顿，要说拒绝的话。
但陆砚已经从药袋里掏出了医用手套和酒精，他准备的那样充分。
他神色疏冷正派，“药膏可以恢复敏感度，不会给撕裂伤留下后遗症。”
上药的过程，他严肃的像是名医者。
“唔。”
可他到底不是医生，桑眠吃疼，发出一声，在寂静的房间内又娇又嗲。
陆砚抬眸看她。
桑眠脸色微红，慌不择路的去转移他的注意力：“药钱多少，我给你。”
陆砚目光审视，深沉的眸子看着她，徐徐摘掉刚刚涂抹完药膏的医用手套，“我记得《环境保护法》的原则是：谁污染，谁治理；谁破坏，谁恢复。”
他将手套绑紧丢入垃圾桶，“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
桑眠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捏紧了怀中的抱枕。
她觉得陆砚多少有点正经的耍流氓。
陆砚去洗了手，重新珍视的将戒指戴上。
桑眠脑子“嗡”的一下，忽然就想起来，“你结婚了？”
陆砚解开衬衫外的灰色马甲的扣子，“我现在身边没有其他女人，你可以放心。”
他垂眸看了眼腕表，“我习惯十一点的作息，今晚想留宿。”
桑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点下了头。
——
半个小时后，十一点半。
桑眠躺在床上，却竖着耳朵听着一墙之隔的动静。
两个卧室只隔着一面墙。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三个小时了，应该结束战斗了吧
……
周己一连发了多条信息过来轰炸。
桑眠仰面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接通：“没做。”
周己狐疑：“不能啊。”
桑眠：“昨晚我……”
周己：“我看陆砚鼻子那么挺，无名指那么长，这方面应该没问题才对。”
桑眠：“……”
周己：“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型在，行不行都可以交给医生，我到时候问问哪家医院好。”
在她的话题逐渐偏到去研究陆砚不行的原因时，桑眠连忙打断，“他只是单纯的留宿。”
周己笑：“宝贝我教教你哈，但凡是下面长了二两肉的雄性，就不存在单纯共处一室这种说法。”
桑眠蓦然想到陆砚那一句“一晚我不太划算”的说辞，默认了这句话的准确性。
“我记得高中时候，他挺沉默寡言的，人也很老实。”
说起来，桑眠跟陆砚不光是大学校友，还是高中同学，比认识林牧的时间还要长。
“明骚是骚，闷骚也是骚，你勾勾他，让他站在你这边，总不吃亏。”周己说道。
勾引人这一套，桑眠根本不擅长。
但周己显然特别相信她的学习能力，发了五个小视频过来，让她跟着学习。
——
次日，桑眠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动静，她晕头转向的醒来，就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外面有一瞬的安静。
桑眠一激灵：进小偷了？
她悄悄打开房门，入目是正在换衣服的挺拔背影，宽肩细腰，只穿着西装裤的男人正在系皮带。
桑眠怔了下，这才想起陆砚留宿的事情。
她缓缓要把门关上，男人却回了头。
赤裸上身，只穿着西装裤的男人，比脱光的在桑眠看来更性感。
四目相对，她下意识要关门，但随即就想要周己的话，硬生生保持住了现在的姿态。
“身体恢复好了？”陆砚问她。
桑眠微怔，没反应过来，无意识的点头。
当陆砚逼近时，她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快速道：“我还疼着！”
陆砚顿下脚步，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真是不巧。”
桑眠：“我以为，你不缺女人。”
陆砚淡声：“那一晚，我的确有些食髓知味。”
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桑眠呼吸慢了半拍，“那你……肯帮我吗？”
陆砚说：“生意人信奉等价交换。”
拿出他想要的酬劳，他效犬马之劳。
桑眠看着他。
陆砚眼底有些失望和乏味的意思：“再美的女人，持续被动着，也是无趣，勾引人不会吗？”
桑眠脊背一僵，打开了房门。
当她主动踮起脚尖，吻在他唇角时，陆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桑眠脑海里飞快闪过昨晚看到的视频，动手去摸他的拉链。
她实在太没经验，手一抖。
“嘶——”
陆砚倒抽一口凉气。
桑眠低着头，跟他道歉。
陆砚瞥了眼她还没有整理的床，让她去那边。
她还伤着，陆砚并没有进行到最后。
可桑眠也依旧软了腿，趴在床上呼吸久久不能平稳，手腕酸疼。
她屋子里没有表，陆砚顺手拿起旁边的手机，往她脸颊那边一歪，显示时间的同时，屏幕上暂停的激烈画面也同时映入眼帘。
陆砚剑眉微挑，点开。
桑眠听到那可耻的声音，连忙想要将手机拿过来。
但她比不得他胳膊长。
在陆砚的饶有趣味里，桑眠被迫看完了剩下的桥段。
“《我和黑帮大佬的365天》。”他玩味的电影名读了出来，“原来，你玩的挺花。”
桑眠脸红如血。
“砰砰砰——”
乍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桑眠从这份无地自容里解救了出来。
她连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开门”，便匆匆逃离。
陆砚看着她明显比昨日稳健的脚步，将刚刚给她又涂抹过的药膏收了起来。
——
“老婆。”
头上还缠着纱布的林牧，带着黑眼圈，出现在门口。
他昨天是被推出去的，行李还没有拿走，桑眠没打算他会识趣的自己搬走，已经叫了中午的快递。
“别再这么叫我。”桑眠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是想来跟我谈分股权的，我就把律师叫来，如果不是，我们没有什么聊天的必要。”
林牧看着她刚睡醒的模样，心中还抱有希望：“我昨晚一夜没睡，脑海里想的都是我们认识的这七年，我们相恋六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门口缱绻柔情的话语，悉数传到陆砚的耳朵里。
他靠在床头，朗声：“桑眠，我先去洗澡，给我找条毛巾。”
林牧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眼眸猩红抬起，他推开桑眠的胳膊，就要冲进去。
但桑眠伸手拦住了他：“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林牧恨红了眼睛，他指着里面：“你们，昨天……睡在一起？”
桑眠没有否认，昨晚没睡的，今天早晨也睡了。
林牧死死掐住她的手臂：“你早就有人了，前天不过是你借题发挥是不是？！我那么喜欢你！桑眠你怎么能背叛我！”
桑眠的手臂被掐紫，她抬起头：“喜欢我，喜欢到，两年前就弄大了实习生的肚子？林牧，不要再侮辱喜欢这两个字，我越查你，就越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生日上的那场意外，她怎么能知道，自己始终相信的男朋友，背地里那么不堪。
“我从来都清楚，跟她们只是玩玩，根本不走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桑眠不想再听了，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来跟她道歉，也不过就是为了挽回她。
“晚点我会带着律师去公司，现在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砰——”
当门关上，桑眠整个人也像是虚脱一样的靠在门上。
六年的感情，现在就像是一场笑话。
陆砚从浴室出来，腰间只裹着桑眠的浴巾。
桑眠眉头皱了一下：“你怎么用我的浴巾？”
浴巾这种东西跟牙刷一样，只能自己使用。
陆砚意味深长看她一眼：“衣服弄脏了。”
桑眠顿了下，想到些不该想的画面。
“你刚才是故意的弄出动静。”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口吻。
陆砚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送衣服过来后，告诉她：“我不碰有二心的女人。”
桑眠眉心一跳：“什，什么？”
陆砚冷静的看着她，好像方才在床上喑哑唤着她名的是另一个人：“你心中对林牧断的不干净，我们退回同学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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