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爸带着姐姐去赶集。
可回来时，我爸只带了一头猪，姐姐没回来。
爸说那是送子猪仙，一胎能生好几个娃，稀罕得很！
猪仙的初夜被高价拍卖后，真的怀孕了。
我爸乐坏了，指望着靠猪仙发财。
可他不知道，“猪仙送子”只会灵验一次。
生下孩子后，猪仙会慢慢变成夺命猪妖。
1我爸是全村最窝囊的男人。
在外当孙子，在家当老子。
我妈每次被他暴打完，总会咧开嘴傻笑，哪怕泪水混着鲜血滴进嘴里，她也笑着吞下。
然后笑着对我说，“习惯就好”。
我以为我妈的余生都会在被打和康复的循环里度过。
可就在今天，她趁我爸带着姐姐去赶集，跑了。
那个叔叔来接我妈时，恰好被我撞见。
我哭喊着追上去，可我喊得越大声，我妈跑得越快，头也不回。
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妈不要我了。
但我不怪她。
我妈走后，本就冷清的土坯房变得更加压抑。
我搬来小凳子，靠在门上，等着我爸和姐姐回来。
从日暮等到深夜，远方终于有人朝着我家走来。
再走近些，我才发现那是我爸。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挺直腰板的他。
手里正牵着一头猪，意气风发。
“小芙怎么还没睡，在这儿等我呢？”
我爸从未如此温柔过。
我都不敢想，待会儿他发现我妈跑了，会不会把我打死。
我环顾四周，往我爸身后看了看，没人跟着。
“爸，我姐姐呢？”
我爸愣了愣，扯着大嗓门喊道，“你姐说外面好玩，不回来了，随她！”
我不相信，我爸是不会允许姐姐肆意妄为的。
可他不再理我，自顾自地牵着那猪进屋。
那猪经过我身旁时，踩了我一脚。
我吃痛看向它，却看见它脸上分明有泪痕！
它直勾勾地盯着我，长长的猪嘴一张一合，好像有话要对我说......那神情，不像是猪。
2我追了上去。
“爸，你为什么把猪带进屋里？
关到猪圈里就好了呀。”
我爸不理我。
他笑嘻嘻的，拿了块干净的抹布打湿，仔细地给猪擦拭起来。
那擦猪的样子，像是中了邪！
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老子很快就有钱了，到时候让他们那群王八管我叫爷！”
突然我爸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笑着问我，“小芙，你妈跑了，你是不是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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