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既为医者，便无见死不救的道理。”
灵枢咬牙：“你是在咒我？”
衡天似笑非笑：“师弟何出此言？”
他又端正了神色，“灵枢。”
“我们好好谈谈吧。”
8灵枢本欲拒绝，但他高热方退，身体虚弱，根本拗不过衡天，只能任由后者拽了张凳子，问诊似的坐在他床头。
说是谈谈，大部分时间都是衡天在说，灵枢左耳进右耳出。
起初仍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误会，师父并非不看中他，只怕他走偏门云云。
灵枢并未将这些快要把耳朵磨出茧子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事实已经发生，多说无益。
只是，他没料到衡天最后会说那么一段话—他说，地牢那日恩恩怨怨已了清，我便同你说些别的。
我与小妹相依为命，后拜入师门，又与你结识，小妹、师父和你于我而言都曾是最重要的人。
不想后来师父和小妹先后去世，你又与我划清楚河汉界，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从前是我不善言，让你我之间多有隔阂，只经年已过，人自当向前看。
你有积怨向我来便是，不着牵扯他人；若旧怨已了，便从头来过吧。
他说，灵枢，我只有你了。
灵枢不言。
良久，他突然抬起头，道：“我那天回头时，已经看不到你了。”
但如果衡天还在那里，他会同他回去吗？
没有如果，只有当下。
9那天之后，有什么地方变了，又好像没变。
借口灵枢养病，他们又在驿馆多停留了三日—是衡天非要坚持的。
这三日他早晚为灵枢诊脉，督促他吃药，努力做个尽心尽力照顾病人的大夫，灵枢竟也乖乖配合了。
有些话谁都没有点破，但他们心照不宣。
对于灵枢，也许是一次次试炼中不甘屈居人后的胜负欲偏了方向，也许是因为那人偶尔对自己流露的无关紧要的关心，总之，当衡天与他额头相抵以确认他没有再发热时，他不但没有推开，反而顺势攀上了衡天的肩膀将他压下，同他交换了一个吻。
衡天有片刻愕然，很快夺回主动权，细细描摹他唇齿的轮廓。
灵枢却不满足于一个吻了。
他的手自衡天胸前划过，摸上了他繁复的腰带，正欲解开时却被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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