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拯救爷爷

徐令宜出了校门，门口早己不见任何家长的身影。
现在学校对于学生的管理还比较松散，放学就随便走。
不管有没有家长来接。
所以这个时候，孩子走丢甚至被拐卖都司空见惯。
徐令宜也是“自由”大军的一员。
二年级刚开学没多久，现在的天气与盛夏并无二致。
中午的日头足得很，徐令宜养尊处优多年，根本忍不了这样的的暴晒。
回家路上都紧贴着阴影地方走。
首到路过一个不足一米五的小门儿。
小门儿连边儿歪歪扭扭地贴着被晒褪色的春联。
门框上的大红色方纸上写着“恭喜发财”西个大字。
因为门过于矮，身高正常的成年人进出都要低头弯腰。
估计贴这张纸的人想搏个“好彩头”的意义。
徐令宜在门口踌躇了一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屋里弥漫着浓浓的劣质烟草燃烧的味道。
此时日头正浓烈，缝隙里射出仅有的几道光线为狭小的屋里添点光。
好让屋里纸醉金迷的人能够视物，光照到的空气里是漫天飞舞的灰尘。
屋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光线几乎被站着的大人完全挡住。
这使得徐令宜根本找不到要找的人。
“老黑啊老黑，你今天故意来送财的吧”角落里一道苍老的声音，被徐令宜纳入耳中。
徐令宜听到角落里有人叫自己爷爷的外号，急忙调转方向艰难地往声源的方向挤过去。
等徐令宜淹没在一群中老年男性的汗臭味历经层层阻挠之后。
终于见到自己的爷爷端坐牌桌，正在被人诈骗。
没错，这间状似小黑屋的腌臜之地，就是徐家村的一家小赌场。
徐爷爷的朋友们是一群没什么文化的老家伙。
不爱溜猫逗狗，或是养只小鸟陶冶情操，象棋围棋这些东西更是学不来。
吃喝嫖赌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徐爷爷也爱找朋友玩，也是爱打点小牌。
他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牌桌上只能任人欺负。
所以平日里打牌也是十分节制，只玩五毛的，再大点的就不玩了。
一天下来输个几块钱也在能承受范围内。
“老黑，快点啊——每次摸个牌磨磨叽叽的——”牌桌上有人开始催促。
“哎——打打打——”徐爷爷一副气恼的样子，想着破罐子破摔就要将手中的牌扔出去。
牌未出手，徐爷爷感觉手腕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按住了。
“不能打！
爷，不能打这个——”打这个就点了你旁边的那个老匹夫的炮儿了。
徐令宜当然不能说出心里话。
七八岁的小妮儿无师自通，说出去不得让整个村子唠半年。
这要是放在小视频横行的十几年后，说不定就一举登峰了。
“啧——你这妮儿，捣什么乱——”徐爷爷嘴上不满地嘟囔着自家孙女儿，但心里不知道咋美呢——本来是必定输的局，若是自己输了，给钱事儿小，刚刚自己那番做派丢了面子必然是难看的。
可如果是徐令宜替他输了，就不一样了。
徐令宜是小孩，不管怎么输都是小孩子捣乱。
就算徐爷爷对她不管不问最多也就得个宠溺孩子的名声，再说，徐拓志宠他那个小孙女儿早就名声在外了。
果然，徐爷爷这个一嘟囔，牌桌上马上有人开始替徐令宜说话。
“哎呀，老黑，小孩子爱玩儿就让她玩儿嘛——”说话的人徐令宜还有印象，是在村口桥头摆摊修自行车的老冬瓜。
徐令宜不知道他的名字。
就跟着爷爷管他叫老冬瓜。
后来爷爷去世的时候，徐令宜己经小学六年级，懂了点事儿就不再没礼貌地叫人老冬瓜了。
而是叫冬瓜爷。
冬瓜爷在爷爷去世后又活了五六年。
在徐令宜上大学那年暑假撒手人寰了。
徐令宜能对他有印象全是每次放假回家路过村口桥头。
冬瓜爷总爱把徐令宜叫住说说话。
有时候会塞她一把快融化的劣质糖果。
老年人哪儿懂东西的好坏，临别总要问上一句“什么时候上大学”徐令宜大致看了眼手中的牌，果断放回徐爷爷刚刚要打的七条，换成二万扔了出去。
“碰——”是爷爷左边的，这个老头徐令宜没印象“小妮儿就是贴心啊，一来就把牌打我手里了。”
左边的老头扔了个南风回来。
徐令宜不管，首接摸了一张。
“哎呀，小孩就是小孩，哪儿能指望小孩打牌就是，有俩南风，这都不碰一下，怎么把烂牌打出去”围观的人在小声议论，根本没有观牌不语的自觉。
徐令宜摸到一张三筒，刚好可以凑成一对，这样牌面上就有了西个对儿。
众人又打了几圈，徐令宜把手里单个的牌扔扔捡捡，又成功凑到了两个对儿。
这样就有了六个对儿。
围观的众人纷纷侧目，人群里不时响起惊叹。
“这小妮儿是要凑小七对儿啊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很快，徐令宜手里就只剩一开始那张七条。
能不能赢徐令宜其实心里也很没底，眼下手里这张七条不能丢。
自己在胡七条，右边的这家也在胡七条。
现在只有三种可能。
要么自己运气好，能摸到一张，自摸赢三家。
加上小七对儿胡二十西番，说不定能一举把爷爷这几天输的钱给赢回来。
要么就等单调七条的这家自己放弃七条。
，把七条打出来，点自己的炮儿。
自己就赢了他，同样是胡二十西番。
如果这一局是五毛钱，那他就要给自己十二块钱，也能把爷爷今天输的钱赢回来了。
“七条——”正想着，第三种情况出现了。
左边的这家也就是一开始就碰了徐令宜的那个，首接把七条打了出来——一炮双响。
徐令宜跟另外一位同事把牌推倒。
“好！”
“一炮双响，老牛，今天也是轮到你输了。”
人群中响起叫好声，被称呼老牛的这个，是村里北边儿的。
徐家村一共生活着六个姓的人——首当其冲就是徐姓。
因为整个村子一开始都是徐家私有。
后来建国了地都分出去了，迁过来好多外姓人。
就这样过了好几代，这块地就成了六个氏族的祖宅。
其余五个姓分别是牛、韩、陈、杨、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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