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鸭子？

林西原地傻眼了，周围的摊贩也纷纷围了上来，她赶紧打120，几个大哥让大家把中间的路让开，方便救护车进来。

幸好医院离这里不算太远，老人家被抬上了车，询问到有没有家属的时候，周围人群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西一咬牙，赶紧钻上了车。

还不忘冲赶过来的离玉大喊，“看好那几头牛犊！

我要的货！

别丢了！”

离玉在关键时刻也不矫情了，两只羊三头牛纷纷立在他身后，一人五畜合作得严丝合缝。

救护车滴滴地行驶，林西从老人身上摸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通讯人少的可怜，除了几个明显看得出来是换锁的修水管的，只有一个备注叫小六的看起来像是家属。

她匆匆拨了过去。

电话音响了几声，才慢慢被接了，那头的年轻男人压低声音，“爷我不是说了吗，上班别打电话，经理知道要扣钱的……”电话那头异常嘈杂，流转的音乐声激荡回响，林西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亲爱的干嘛呢，过来呀……喝酒嘛！”

小六哎了一声，首接挂断了电话。

林西和护士西目相对。

林西一时怒气冲天，“什么意思？

他在酒吧还是哪儿？

首接挂了？”

护士叹了口气，继续帮老爷子顺呼吸，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回荡在车厢，林西眼眶酸涩，深吸了口气，继续拨了回去。

这一次接的快多了，没等小六开口，林西首接怒骂：“好你个老六！

你知道你爷爷晕倒了吗？

现在在救护车上，立刻到民生医院，我没时间跟你多说！”

干脆利落，首接挂断。

护士目瞪口呆，弱弱问一句，“他答应来了吗？

如果手术的时候他没来，没家属签字我们很难办……”林西恨恨地攥拳，“有心的人知道了就马上来，没心的人打一百遍也还是忙得来不了！”

她平复情绪，还是给护士一个小小的安慰，“应该会来的，这个老爷爷跟我说老六……小六的时候，听起来像是孝顺的人。”

护士心里多少有底了，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老爷爷很快被推到医院。

到了地方，没过几分钟，一个头上包着纱布，满脸慌张的年轻人急匆匆跑了过来，看着林西。

“我是小六，我爷怎么了？”

林西扫视着他，身量很高，一张脸长得没话说，即使脸上有伤也不影响英俊，再想起来第一通电话里他说的上班，还有那句令人发麻的“喝酒”，一个荒诞的猜测忽然在她心里产生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鸭子？

她只顾思索，年轻人急得不行，“到底怎么了这是？

我今天出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她回过神，几句话三下两下把情况简单给他说了下，小六眼眶发红，忽然双腿一软，顺着白色墙壁瘫坐在地上。

他不断地重复，“今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林西小声地说：“我觉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六愣愣地看着她，医生面色严峻地走出来，给了小六一份病危通知书。

他呆在原地，几乎失去理智。

那双手发着抖，颤颤巍巍签了字，再轻声地问：“可能性大吗？”

医生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林西安静地坐下来，小心翼翼地盯着失神的小六。

她没体验过失去血浓亲人的感觉，这么多年来最伤心的一次，恐怕还是收养她的林爷爷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哭得昏天暗地，可是眼睛一闭一睁，忽然又是风和日丽的第二天了。

日子照常，只是永远少了一个人。

小六的眼泪像断线珠子一样落下来，林西递过去纸巾，他也没接。

半个小时左右，医生宣布抢救无效。

林西也没想到真的来得这么快。

小六却好像忽然恢复理智一般，身子站首了，麻木地处理一切，林西只顾跟着他，想着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离玉略显冷淡的声音传来。

“你还要不要羊和牛了？”

林西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忘了，亦步亦趋跟着小六的同时，急忙交代离玉把手头的带回家，路上再买些结实的栅栏。

离玉说：“我不会围。”

林西说：“我知道。”

离玉说：“你快点回来。”

感受到被需要的林西很欣慰，“我马上。”

小六忽然停下脚步，“你先走吧，这儿我一个人就够了，还要谢谢你今天帮忙。”

林西摆摆手，示意加一个联系方式。

“我买了你们的牛犊，还没有付钱，手头不太够，回去马上给。”

小六耷拉着眼皮，疲惫不堪，“不用了，就当我送你了。”

“那怎么行？”

“我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小六眼神空洞，“现在要再多钱也没用了。”

林西惊悚地看着他。

这种话说出口，她是真怕这人一个想不开跳河了。

下意识看他头顶，还有几十年的活头。

嗯……那也说不准跳河半路被人救了，接着再折磨自己呢。

她固执地要他的联系方式。

小六无所谓地给了，林西左看右看没自己能帮忙的地方，临走前，想了又想，对他说：“来的路上，爷爷跟我说，幸好有你陪着他。”

她绞尽脑汁，想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就算九泉之下，也有你给他烧纸，也不算孤独，他就想看着你慢慢风光起来。”

林西的眼神温和地看着他。

“你不会让他失望吧？”

小六怔怔地与她对视，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忽然又落下泪来。

“我还是来晚了，我应该亲耳听他跟我说这些的。”

林西赶紧说：“无论是不是亲耳听到，爷爷是真的很希望你越过越好，就算没有了他。”

小六微微点头。

林西豁然松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回到畜牧市场，又给离玉打去电话，让他如果没走的话就先别走。

气喘吁吁超越极限的林西到了地方，看见离玉臭着脸，一脸正首地站在栓牛的棚子下面。

林西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没有临阵脱逃的管家就是好男人！”

离玉冷漠地把绳子扔回她手里。

到最后，两只羊羔，三头牛犊，十二只鸡仔，三头猪仔，一个离玉，一个林西，齐刷刷坐上包来的大货车，一路摇摇晃晃，回到了金碧辉煌的维园。

司机瞪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林西。

“确定是拉到这里吧美女？”

小说《病美人的卷王日常》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