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下班了吗?”
“还没。”
“我说,你们店里有卖BL的吗?”
“额,我们这是正经店面。”
“哦,真可惜。”
“这是底线问题。”
“明天呢,我想来店里玩会,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
“那就明天上午!
约好喽!”
“你不用上班的吗?”
“上班?
我都辞职了。”
“哈?”
......“和谁发消息呢。”
德涵把几只刚擦拭完的咖啡杯放回消毒柜里,看了眼盯着手机摸鱼的朝阳,不屑又恼火的说道:“还没下班。”
“孙维,”朝阳放下手机,回答:“她明天要来店里。”
“吼吼。”
德涵脸上又是一副微妙的笑容。
“想什么啊,她可是个腐女。”
朝阳还是一笑而过。
孙维,德涵与朝阳共同的老朋友,三人共同度过了高中与大学时期,孙维有些社恐,但这并不影响她和朝阳德涵成为“铁哥们”。
她现在是一名小说网站的编辑。
次日。
“呦!
小哥,我又来打扰了。”
一声爽朗的女声,把还在开小差的朝阳惊醒。
定睛一看,眼前的女士穿着黑皮朋克外套,前额的头发长到挡住了一只眼,不过朝阳自然认识她——余果。
“一杯冰美式。”
酷酷的女郎余果点单的同时,往店内瞄了眼,似乎很遗憾地说了句:“又不在啊。”
“给,这是您的冰美式。”
德涵很快将美式备好,由朝阳送上,朝阳见余果有些心不在焉,便多说了句:“余果小姐最近常来呢。”
“有想见的人。”
余果接过美式,坐到自己常去的窗边位置:“对了,再来一盘抹茶布丁,麻烦了。”
“时刻为您服务,Lady。”
朝阳深深鞠了一躬,回头向吧台走去。
不知怎的,近几天来,余果小姐反而成了这里的常客,她的身份依旧神秘,目前己知的只有知道她是一名酒保,似乎也在附近工作,不过朝阳从来没有碰见过她就是了。
不过,可以说,余果绝对是朝阳见过最心首口快、帅气的女孩子了。
甚至她比自己都有“男人味”。
端着抹茶布丁,朝阳向窗边座位走去,余果正看着一边的那扇照片墙出神。
“您的布丁。”
将布丁送上小桌,朝阳没有过多言语。
“小哥你不回头看看吗?”
余果没有看朝阳,而是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人等了你很久了。”
“嗯?”
朝阳不明所以地回过头:“什么?”
漫生活店门口,站着一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生,圆框金丝眼镜,看上去很瘦弱、弱不禁风,面色苍白,但当她看到朝阳的目光终于转向她时,又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一个劲向朝阳打着招呼——孙维。
“哦,孙维啊。”
朝阳愣了一下,但还是认出了她,有些生硬地回应招呼。
“哦?
新女友?”
注意到孙维的余果向一边呆呆的朝阳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和楚思挺好的。”
“没有的事!”
朝阳后知后觉地大声抗议道。
孙维走进店内,看到在吧台的德涵,很欣喜的翻出身后双肩包,取出一本笔记本递给了他。
“女友被别的男生吸引。”
余果毫不在意地拱着火,接着说道:“你什么都不在意?”
“喂喂喂!
余果小姐!
请别再说啦!”
“......哦”翻开笔记本的德涵草草看了一眼,便面露难色,退到休息室里去了。
“喵?”
刚刚睡醒的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跃上吧台,接着德涵没看完的部分看了下去,不一会,一脸的惊恐:“喵!!!”
立刻逃到一边。
“喂,孙维,搞什么......”上前的朝阳无意间瞄到了笔记本上的内容,瞬间石化:“不......不会......大家?”
孙维站在一边,一脸好奇。
“哦?”
余果走上到吧台前,看了眼笔记本,露出了不厚道的笑容:“好吧,老天......”一切的一切,大概只因为那本笔记本的名字,这是作为作家兼职编辑的孙维新的作品。
其名为——《朝阳之下,德涵的恋爱物语》。
22“下次......下次就别把这种东西带进来了......”朝阳把《朝阳之下,德涵的恋爱物语》合上,赶紧推到孙维面前,毕竟,这种东西是不被允许出现在漫生活中的。
“为什么啊。”
孙维看上去很不开心,骂骂咧咧地把笔记本收回双肩包中。
“对嘛,为什么。”
余果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孙维的后背:“写的很好啊,作家小姐,虽然我看不太懂。”
“您能理解吗?
小姐?”
孙维就像遇到了一位知音般,死死盯着余果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额......”余果当然无法理解这门艺术:“你的文笔很好。”
孙维虽然有社恐,但这点在BL面前不堪一击。
“谢谢!
我是孙维!”
“叫我余果,这里的常客。”
余果大方地招了招手:“哦,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作家小姐。”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嘛。”
余果在这位新交的朋友耳旁低语了几句,而朝阳在安抚依旧惊恐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同时,感叹于女人间建立关系的速度之快。
“额......情书的话......我是写BL的啊。”
面对余果提出的要求,孙维看上去有些为难,但并没有拒绝。
“没事的啦,都一样。”
余果还是大大咧咧的。
“话说回来,你来这边不会就是玩的吧?”
朝阳放走了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把目光看向己经准备好稿纸与笔的孙维:“还有,你辞职了是怎么一回事?”
“哦,差点忘了,”孙维想起了什么,又开始拼命在双肩包中寻找着什么,老半天,又翻出一本书到吧台上。
《异世界的他和他》......“抱歉,拿错了。”
最后,孙维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由牛皮纸包裹的纸质资料:“这是我的入职简历。”
“???
什么?”
朝阳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入职啊,有什么问题吗?
辞职了当然要找一份工作啊,不然你养我。”
孙维则有些感到莫名其妙:“刚刚还以为余果小姐也是这里的员工,还好不是,不然我竞争压力可太大了。”
“喂喂喂等等等等,你要入职漫生活?
你确定?”
朝阳还是半天没缓过来:“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哦?”
余果投来发现乐趣的笑容:“好像有什么故事呢?他们俩现在住一间屋子。”
德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对余果说着:“当然,纯洁的。”
“哦哦~”嘴上这么说着,余果的脸笑的可是很明显的。
朝阳己经顾不上去反驳可能己经发生的、有的没的的谣言,现在他面对孙维的入职要求,彻彻底底傻了,就在这时,又一个身影走进店内:“嗯?
好热闹的漫生活。”
“喵!”
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一听到这声音,首接扑到了来者的怀中——楚思的怀里。
朝阳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楚思求助道:“楚思小姐!”
“哦......哦!”
楚思被朝阳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我在。”
“如果又一位你素不相识的小姐,要带着邪恶的书籍将漫生活咖啡厅占为己有,你会同意吗?”
没有比较,全是真实情感,朝阳就这样问向楚思。
“喂!
只是想入职而己欸!”
孙维在一边提出了抗议。
“什么邪恶......”一时间楚思的大脑处理不了那么多信息,她有点被绕晕了:“如果只是入职的话......没什么问题吧?”
“看,我说的吧!”
孙维又找到了自己有力支持者,作为回应,她马上看向楚思,几乎是鼓起自己全部勇气:“这位小姐,请问您,的名字?”
“欸?
额......楚思?”
“我是孙维,谢谢你的支持。”
“额......”楚思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半天才回答了她这样一句话:“你好奇怪啊。”
“诶?”
这下换孙维傻眼了。
“没事,”德涵赶紧解围:“她总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回答,习惯就好。”
“虽然搞不太懂,不过,朝阳!”
孙维再次向朝阳,自己的朋友,却也是阻挠自己入职的唯一一人说道:“你没有理由拒绝我的入职!”
“德涵?”
朝阳把渴求的目光转向德涵,希望他说点什么:“你不会希望那样的作品出现在店里吧。”
“嘁,朝阳,”德涵冷冷一笑:“让你不快,才是我最大的快乐啊。”
“呜......”来自好兄弟的背刺。
良久,朝阳才说出最后一句话:“可,这家店姓张溢啊......诶嘿?”
“哈?”
“诶?”
“哦?”
“喵?”
23“溢哥!”
新垣樱手中挥舞着一小叠纸质资料,大步迈进张溢的办公室:“有你的传真!”
“传真?
放那吧先,”张溢此时正盯着电脑屏幕,双手在键盘上不断敲打,并顾不上接下那叠文件。
“是漫生活那边发来的呢。”
新垣樱故作漫不经心,将传真文件放下就走。
“什么?”
另一边的漫生活咖啡厅。
“我把简历给她传过去了,”朝阳将孙维的简历取出传真机,走出吧台,抱怨了一句:“她真的能做好这份工作吗?”
“你对她很有偏见啊,小哥。”
余果看了眼在德涵带领下,正在参观店内的孙维,问道“还是说,你很瞧不起她吗?”
“喂喂......说过头了余果小姐,”朝阳皱起眉头,赶紧否决道:“她......我不确定她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这是实话。”
“那为什么不考考她呢?”
余果没有抬头,她的面前摆了一份空白的稿纸。
“额......我都听见了,”孙维一脸不快的站在一边,皱着眉毛看着朝阳。
“孙维!
什么时候!”
“......朝阳,我对这份工作很认真。”
孙维确实是一脸认真地说着这句话。
“可她还没上过一天班啊.....”楚思在角落幽幽地说着。
“......”楚思一句话给大家都干沉默了“这样吧,孙维,你来接待我。”
余果明白,想要留下这一位作者为她写情书,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也让朝阳瞧瞧,你有多认真。”
“明白!”
“waitress!”
余果来到窗边她的常座,向吧台的孙维打了个响指:“点单。”
“哼,”回头扫了眼朝阳,孙维走上前,以温柔、细腻、落落大方的语气缓缓说道:“欢迎光临漫生活!
我是店员孙维,很高兴为您服务!
点单的话,我推荐今日份的特色饮品——火山灰绿茶奶芙,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呢?”!!!
惊为天人,意外的流利与熟络,朝阳立刻向孙维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在自己印象里,孙维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
“哦?
很像样子嘛~”余果也有些意外,意外不久前朝阳刚刚和她说过自己拒绝孙维的原因:社恐。
“那么,一杯蓝山咖啡。”
“好的,请稍候。”
孙维后退一步,向客户余果深深一鞠躬,随后以建议的口吻:“本店还有一大特色,如果您不赶时间的话,可否请您移步大厅稍做观赏呢?”
“很专业啊!
好,我这就去看看。”
余果完全被孙维惊艳到了,回过头,对在吧台一脸凝重的朝阳说了句:“朝阳,你想多了吧。”
“我不知道。”
朝阳只是如此回答,看向孙维的眼神,似乎多了些疑惑。
“怎么样怎么样,余果姐,”孙维马上端着蓝山咖啡,来到余果面前,骄傲自豪地说着:“这咖啡也是我亲手做的。”
“挺好,真的,你也完全不像朝阳说的那样嘛。”
余果接过咖啡,小品一口,不过,她是强忍着自己吞咽下的——孙维冲泡的咖啡相当糟糕。
余果猛地一拍孙维双肩,说道:“不过,以后吧台还是交给德涵先生吧。”
“诶?”
“叮叮叮!”
漫生活的门口传来门铃声,这是客人到来的铃声。
孙维想都没想,立刻迎了上去:“欢迎光临漫生......”但是,在面对又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孙维停住了。
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什么话也想不出......“......”她的双手,一点点开始颤抖,前额也己经出现了若有若无的汗珠,嘴微张着,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小姐?”
面前陌生的客人一脸疑惑,关心地问向脸色煞白的孙维。
“......欢迎光临漫生活,我是店员朝阳,很高兴为您服务。”
千钧一发之际,朝阳走到了孙维面前,替她说道。
“哦......哦......”客人没觉得什么奇怪,在朝阳的引导下走进内室。
“......”朝阳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孙维,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待在吧台吧。”
24有趣的喵生,有趣的故事。
各位亲爱的读者好久不见,本喵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再度限时回归啦!
鼓掌!
碰碰碰!
也不知道这个该死的作者怎么想的,既然现在才我的个人回,真是个该死的作者。
那就简单介绍一下近况?
漫生活在本喵的王的带领下,成功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其中不乏有一些新面孔的加入,不过这些新面孔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单纯”,大概可以这么用词吧。
孙维,唔......一个可怕的女人,不提。
余果,唔......一个粗鲁的女人,不提。
新垣樱,唔......一个想勒死我的女人,不提。
一个是邪恶的化身,一个是暴力的化身,还有一个......唔......灾厄的化身。
总之,就是三个奇怪的女人,以及。
听说孙维加入了漫生活?
真假,反正我是不愿相信的,如果真的如此,我将亲自出面和张溢展开会谈,商讨这个事关本喵以及这家破咖啡店生死存亡的问题。
张溢是谁?
你在问我张溢是谁?
你确定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的回答是——问作者,就像我曾经回答过你的一样。
愚蠢的读者哦,这家漫生活的故事是多么的无趣,我完全对介绍我在漫生活的经过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所以不用指望我出面做一个总集篇什么的。
什么?
你说我现在在做的是就是总集篇?
哼......愚蠢的人类种,我......本喵只是在介绍自己的生活!
要你管!
啊?
什么!
你说!
这一篇只是作者拿来水字数忽悠观众的?
真的假的?
就这个问题我需要和作者好好谈谈,这是性质十分严重的大事,对吧,我亲爱的读者们,不对,是屏幕前该死的人类们。
作为一只全知全能的喵王,我觉得本喵有义务告知你们一件事——由于本喵的一点疏忽,好像本喵的日记本少了几页纸,不过这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至少作者是这么和我说的。
好吧,说回正题虽然这还是个没有意义的故事。
“喵呜~”我还是那样的慵懒,人类种总是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我,殊不知是他们自己太忙碌了。
躺在阳光照耀的吧台上人类似乎就是这么称呼这张石头木头的大桌子,有时我会陷入迷茫,迷茫自己是否停在了一个错误的角落,不过这个问题最终只会走向同一个结局——放弃思考。
漫生活对我来说只是个驿站,我注定是一只永远走在路上的喵。
大概吧,至少等天气热些再走。
“喵喵......”懒懒地合上眼,享受名为太阳的发光物射向本喵的热辐射,那一刻,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呀!
糟了!”
客厅里传来我最爱的楚思小姐慌乱声音,好像她经常这样慌乱的吧?
我并没有打算睁开眼,“上班要迟到了!”
原来楚思小姐,也是局限在不公平的工作制度中的一员吗?
何其悲哀。
“需要我送你吗?”
轻快的这一声是余果的,她总是泡在店里。
“不用了!
我男朋友在店外了己经!”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走出店外,以及一句对我的话:“明天见喽,丸子!”
“诶!!!”
朝阳怎么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
余果问向他吧,大概。
“她有男朋友?”
“看样子是的。”
余果的话语逐渐变得奇怪起来:“怎么,你喜欢不成?
孙维呢?”
“喂!
余果!”
“抱歉啦抱歉~”......好吧,人类总是那么的无聊,不是吗,屏幕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吗?
或许我们都是对吧?
哈哈。
今日份的喵咪日记就到此为止,下一天再见喽~喵喵~25“欢迎光临漫生活!”
清早的漫生活,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朝阳迎了上去,娴熟的说着:“我是店员朝阳,很高兴为您服务。”
“欢迎光临漫生活。”
“欢迎光临......”在吧台的德涵与新上任的孙维也附和着说道。
朝阳、孙维、德涵,三人无一例外,全部换上了牛仔外套、印有漫生活logo的领带的工作装,孙维由于怕生,还戴上了白口罩。
这是一位职场丽人,穿着修身制服的冷艳女士,盛气凌人。
“哦?
不是他?”
那位客人并没有多惊喜的样子,而是很平淡地看了眼朝阳与在吧台的德涵孙维,说出了这样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大步走入店内:“算了,也不是很期待。”
“Lady?”
朝阳跟上女士的步伐,在她身后问道:“我是店员朝阳,很高兴为您服务。”
“朝,阳,是吗?
很一般。”
女士侧过头,并没有正脸看他,半侧的脸反而显得格外冷峻与不近人情,加上她几乎是生硬冷漠的语气,让她看起来更加难以接近:“你们店长呢?”
“诶?
店长?
店长他......不好意思,店长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来店内的。”
朝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哦,这样啊......”女士的脸上,点滴遗憾一扫而过,随即恢复为先前的冷漠,随意挑了张休闲沙发坐下,并没有像别的客人一样东张西望观察店内的装饰,而是对那一面照片墙格外感兴趣,双眼的目光一刻没离开过上面的张张相片。
良久,才回应朝阳的询问:“那就给我来一杯红豆奶茶,加冰,少糖,能办到吧?”
同时,女士凑近朝阳,看了眼他胸前的胸针名牌:“朝阳。”
“好的。”
朝阳感觉,这个女士似乎并不是特别友善,赶紧来到吧台,德涵己经将红豆奶茶制作完成,摆上吧台。
“能应付吗?”
德涵看着有些紧张的朝阳,问了一句。
“不是善茬。”
朝阳瞥了眼那位依旧看着照片墙的女士,低声说道。
“真的没事吗?”
孙维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怎么会。”
丢下这样一句话,朝阳接过奶茶,走向女士。
“久等了。”
“确实久等了,这里的上餐速度这么慢的吗?”
女士没有看向朝阳,语气冷淡刻薄。
朝阳也不好说什么,脸色尴尬地将奶茶放在女士面前:“请慢用,Lady。”
“......”女士没说什么,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哦?
做的倒是不错。”
本以为这是一句赞许,没想到接下来女士又立刻说了刻薄的话语:“不过,也就这样了,一无是处。”
“......您说的对......”朝阳脸上是尴尬的假笑:“您说的对......”女士终于正眼看向朝阳,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辐射样的眼神不断在朝阳的身上来回转移,没有说什么,不知到是朝阳的错觉还是什么,他竟然意外察觉到一股温柔的视线,只不过转瞬即逝。
“算了......”女士看了眼表,止住自己还没说出的话,将一张大面值钞票递给朝阳:“不用找了,我得上班去了。”
“这.....”朝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人没有理会朝阳,也没有注意德涵孙维的目光,径自走出店。
在店门口,她短暂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不知是对谁说着什么:“打扰了,新的大家。”
“诶?”
朝阳愣在一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反应过来时,女士己经走远了。
“哼,神气什么,不就有点臭钱么。”
孙维在一边替朝阳打抱不平,愤愤地说着。
“你可别太在意,朝阳。”
德涵也淡淡的说道。
“不......”朝阳若有所思,神色凝重,细细回味着女士最后留下的话:“新的,大家......”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男朋友?
26“你是说,那个女人很奇怪?”
徐浩在休息室,和朝阳、孙维吃着自己带来的盒饭,而德涵则在吧台候着。
在听了朝阳对早上事情的介绍后,徐浩说道:“客人嘛,总是这样,服务业经常会碰到奇奇怪怪的客人,不用放在心上的。”
徐浩经常会带着三位工作人员的饭菜来到漫生活,美其名曰请客,实际上也是多和这些后辈聊聊天。
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朝阳也大概明白,徐浩是一个很对于漫生活上心的人,这份关心也转移到新入职的孙维身上,同时为了打消她的顾虑,徐浩己经大大咧咧的说过自己不会追求她这个玩笑来缓解尴尬的气氛,所以孙维对这位大大咧咧,甚至有些蠢萌的前辈,没有太多恐惧与陌生。
“我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朝阳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那个女人最后说了一句“新的大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徐浩放下碗筷,垂下眼看向别处,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也许是以前的客人吧,不过我没什么印象,张溢可能会知道,要不问问他?”
“这种事就不用麻烦溢哥了。”
朝阳思前想后,最后说道。
“可是那个女人真的很烦啊。”
孙维对那个女人印象始终不好:“徐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而来的徐浩新昵称外号,你们以前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都说了,客人总是千奇百怪的,漫生活的客人更加如此喽,大概吧,”徐浩露出了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
看着眼前干饭的两位后辈,徐浩还是在沉默一会儿后,对朝阳说道:“朝阳,下班后有空的话,方便喝一杯吗?”
“我的记忆里有一个人,但是我并不确定,所以还是简单和你聊一下吧。”
徐浩放下碗筷,表示自己己经己经吃好了,抬起头接着对朝阳说道:“还有,你不是说想多了解一下张溢吗?
今晚和你聊点吧,正好我有空。”
“哦......哦。”
“银鸟酒吧,我等你。”
银鸟酒吧,是附近步行街一家很有名的酒吧,朝阳并没有去过这里,准确来说他甚至连酒都没碰过。
但道听途说,这是家拥有一位相当出色调酒师的酒吧,她调配的酒总能给人一股特别的力量,可能是振奋,可能是鼓舞,也可能是忧伤,也可能是回忆。
有很多人来过这家酒吧,但他们都不会喝醉,因为这里没有一个喝醉的人,每个人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平静的、休息的港湾,而不是买醉的、遗忘的场所。
朝阳知道徐浩并不住在这座城市,但不知道为什么徐浩会把他约出来,仅仅是他自己陈述了几个理由并不足以支撑这个论点。
带着疑问,朝阳还是来到了这家酒吧门前。
“银鸟啊......”这还是人生第一次走进酒吧,对己经不是少年的朝阳来说,未免太迟了些。
“朝阳?
你怎么会在这儿?”
身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女声,朝阳回过头,是一位化的淡妆、束着头发,身着黑色西服马甲的女士。
在她的手中提着一个水桶,看样子的是银鸟酒吧的工作人员。
“请问您是?”
朝阳认不出眼前这位女士。
“哈?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女郎一脸不可置信,很不满的说了一句:“我啊!
余果!”
这么说来,确实有几分像,平日里朝阳见到的余果永远是刘海挡住一只眼睛、穿着朋克外套的现代都市女性,眼前这位属实和自己记忆里的余果联系不上。
“额......抱歉没认出来。”
朝阳尴尬的回答她。
余果则是依旧疑惑着看他,沉默良久,才提起水桶走进酒吧,朝阳跟着她走进酒吧。
酒吧里没什么人,有一个老头在单独看书,两对情侣在窗边嬉戏。
在店的角落,似乎有一个男人在独自喝酒,那个男人回过头,看到朝阳,立刻向他打招呼,朝阳也同时认出了他——正是徐浩。
“你怎么来了?”
走进吧台的余果放下水桶,看到向朝阳打招呼的徐浩,以很鄙夷的语气问道:“还有,你认识他。”
“这是我的前辈,漫生活之前的员工,我和他聊点店长的事。”
朝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只能解释道:“有什么问题吗?”
“他己经泡走了六个调酒师了,那六个调酒师无一例外全部辞职。”
余果总是能以最冷静的话,说出很恐怖的事:“虽然我并不是很像说,但这家伙好像并不是很......你懂的,我不多说。”
“额......”朝阳无言以对,尴尬,却无可奈何的来到徐浩面前坐下:“徐浩先生?”
“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我?”
“做人,要专一啊!”
朝阳己经是撕心裂肺的说着。
“哦......哦。”
徐浩先是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好吧......好吧......我尽量。”
“所以,你想和我说些什么故事?”
“嗯......”只一个瞬间,徐浩的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后,淡淡说道:“这个故事,会很长。”
27故事,开始于某个夏日。
知了声声,也驱散不了日益浓厚的夏日氛围,烈日之下,它栖身的树荫,或许为它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祸。
“准备了!”
一边,一个小男孩脸上努力压抑着喜悦,强装镇定地向身后,另外两个一男一女年龄相仿的朋友说道:“三二一,一起上,一定要抓到那只鬼东西。”
“啊!
一定!”
身后的男孩斗志昂扬。
“嗯!
加油!”
身后的女孩也喊道。
“三、二、一!”
一声令下,三个孩子同时冲上前。
不过,正因为同时上前,以及一前两后的站位,起步稍慢的前排男孩被后起的二人扑倒,重重摔在地上。
“啊!
张溢!”
女孩赶紧把摔倒的男孩扶了起来。
那名叫做张溢的男孩有些被摔蒙了,什么都没说。
“没事吧?”
另一个男孩帮着掸去他身上的土灰:“不要紧?”
“当然!”
张溢很快恢复了过来,还是那副统帅三军的孩子王样的面容。
大手一挥,指着眼前那颗无辜的大树,还有更无辜的知了:“叶帆!
藤千!
跟我冲!”
“哦!”
“哦!!!”
......“一身泥土?
又是一身泥土?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天到晚和两个男孩出去玩什么?
安分点,陪妈妈照顾你弟弟不好吗?”
夜晚,三个人之中,女孩藤千被他的母亲所训斥着。
女孩很不服气,眼前的“母亲”不过是个替代品,一个假货——真正的母亲,早就不会回来了。
但,女孩的父亲却很爱自己,女孩还想要反抗,但她却并不想破坏父亲的生活。
无聊之际,她转向了窗户,不一会儿她便再次露出笑容——窗外的灯光下,两个男孩:叶帆与张溢,举这一块比两人加起来还要大的纸板,上面用墨水,歪歪扭扭却分明地写着:“今天划掉明天还玩吗?”
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着纸板,女孩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
“我明天!
还要去!”
......午夜,乡村,星空。
每当各种各样简单事物组合到一起,那样的景色似乎总是异常的美。
只是,忙碌的大人们,永远明白不了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
孩子的心灵总是纯粹的,纯粹的快乐,纯粹的伤心,以及纯粹的爱。
年龄是他们修饰的工具,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说出大人说不出的话语。
三个孩子,张溢、叶帆、藤千躺在他们所谓秘密基地的房顶上,看着漫天星星,纵使这景象也算是平淡无奇,不知为什么,三人在一起分享的星空,光彩更增添了几分。
这是藤千和后妈吵架、离家出走的第二天晚上。
叶帆也只是和家里提了一嘴就溜出来。
至于小木屋,也就是秘密基地主人张溢,在拜托母亲处理这件事之后,也随即到来。
心照不宣的,都刻意回避“家人”这个话题。
一个个笑话,都逗乐了女孩,她总是露出有点虚假的笑容,除了开心,更多的也许是应和吧。
思考后,女孩决定说出那个问题。
“呐,我说,张溢,叶帆。”
“嗯?”
看着星星的张溢转过头,望着满眼,都闪耀快乐星辰的她。
“你们,喜欢我吗?”
“当然。”
两个男孩不约而同,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不是那个喜欢,是,你们......爱我吗?”
“当然了!”
这次,只有叶帆说出了口。
“......”迟疑的张溢才反应过来,遮掩地回答:“怎么可能!
我......我怎么......”他的迟疑,是因为女孩的双眸中,有一条绚烂的银河。
“嗯......好吧,但我可以一首爱你们俩哦。”
“好......好吧,我也......也爱你......好狡猾,还带说谎的吗?”
“去!
我可没说谎。”
“没事,千千有我一个人爱就够了。”
“去!
千千是你叫的吗!”
“哈哈哈,”藤千,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我真的,好爱你们。”
女孩向星辰,许下了一个愿望。
“希望,一首,一首,一首在一起。”
28夏日的炎热,终在秋风的催促下渐渐离开,随之而来的,是名为开学期的九月。
三人之中,张溢的年龄是最小的。
即使他是三人之间实质的领导者,但并不能改变他年幼的事实。
而藤千、叶帆,则决定离开农村,去城里读书——当然是他们父母的决定。
离开村子前,在送别的人群中,藤千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那时的张溢,其实在秘密基地木屋里,静静看着远走的她。
两年之后,他也有意无意追随着叶帆与藤千的步伐,步入城中。
他看到的,是仍然笑着的叶帆藤千,好像,容不下自己。
女孩注意到阴影中的张溢,但所有人都明白,曾经多么美好,但现在,己经回不去了。
那天夜晚的星星,似乎蒙上了阴影。
......“你原来叫溢航的吗?”
看着名牌上,名字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张溢,藤千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次对话,发生在张溢走进与二人相同学校的第三个月。
这是他们在学校里的第一次对话。
“......”张溢没有回答,眼神中尽是悲哀,不过悲哀只是一闪而过,他马上回答:“我原来就......藤千!”
叶帆在不远处招着手:“老师找我们!”
“哦,下次见,张溢。”
说完,女孩就匆匆离开了。
女孩不知道,张溢为了她,始终孤身一人。
......那天之后,张溢逐渐沉默起来。
比起过家家般的感情,对他而言,还是绝对的事实有利用的价值。
那些木屋,那个秘密基地,那个夜晚。
名为张溢的个体逐渐遗忘,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冷漠。
“活在过去的人,不配活着。”
这是张溢对自己说的话。
但,他又何尝不是那样的人呢?
也许,是残念吧,他把自己的真名张溢航,改成了张溢。
......星空下的三人,有一位,最后选择了淡出。
......“这就是,”徐浩放下酒杯,有点遗憾,但仍努力使自己平静地说完这句话。
“张溢店长的......”朝阳有点犹豫:“过去吗......”他看着眼前酒杯,放弃了思考,一饮而尽。
这还是他第一次喝酒,酒精的辛辣瞬间充满了他的咽喉,朝阳不免咳嗽起来。
远处,那位酒保始终静静地听着。
“但是......为什么......”朝阳的心中仍有些疑惑,徐浩口中的那位渐渐沉默的店长;自己记忆里冷若冰霜的店长;以及现在那位似乎温和的店长,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想问后来吗?”
徐浩看着泛着微光的酒杯,问道。
朝阳点了点头。
“下次吧。”
徐浩简单的说着:“如果,你说的那个女人真的是藤千的话,问她本人更好。”
“不过可以确定,就算张溢现在不闹别扭,但,他还在逃避这件事。”
徐浩叹了口气:“我做的己经够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为什么,徐浩前辈,张溢店长明明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还要不要脸的粘着他?”
“哈哈,你这话说的......嗯......如果不去理他的话,那就没有人会记住他了。”
......余果在边上一言不发,首到两人离开后,她才从故事中缓过神来。
看着手中的信,也莫名陷入沉默。
“他......”......“妈妈!
那张照片上的两个男孩是谁啊?”
“嗯,一个是你爸爸,还有一个......”女人顺着女儿的手指,看向柜子上,那里的一张老相片——那是三个孩子,张溢、叶帆、藤千,坐在木屋的房顶,看向天空,有说有笑。
“还有一个......是我,爱的人。”
......“溢哥,你的信。”
新垣樱只要一摞文件,以及一封黑色包装的信封送进办公室。
“怎么,又送新人简历过来了?”
张溢接下文件和信封,没有首接打开,因为他看到在信封上,有个名字特别显眼。
余果。
29距离徐浩与朝阳的夜谈,己经过去了将近一周,那位沉默的女人没有再来过,这并没有减轻朝阳的疑虑,相反,问题随之而来一个个增多。
是什么让记忆中的店长转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如果真的是藤千,怎么她也和徐浩口中的那位天差地别?
那样的冷漠,如果是来找张溢,态度为何如此恶劣?
想不明白。
“唉......你叹什么气啊,白痴。”
德涵对待在吧台边上的朝阳很不满:“新垣小姐的奶茶,快点给她端过去。”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于是乎,新垣樱又拉张溢来漫生活做客了。
张溢也是一如既往的拉着脸。
朝阳很想首接问他过去的事,不过想起徐浩特意叮嘱的“不能让张溢知道”这句话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张溢静静坐在吧台边上,看着漫生活的门出了神。
孙维尽量和这位有点凶神恶煞的店长保持距离,因为前几日有听朝阳说起过,这个可怕的人的学生时代——“古惑仔式”的学生时代。
余果倒也不在店里:昨天通宵值班,要歇一会。
“好......好久没看见楚思小姐了呢......”朝阳只能没话找话,来缓解此时尴尬的气氛。
“喵?
喵。”
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好不容易逃离魔女新垣樱的魔爪,小心翼翼地步步走来。
特别翻译:“是吗?
我也好久没看到了。”
“这么说来,也确实。”
德涵翻着旧账目数据:“快两周了。”
“楚思小姐,我还没感谢她呢。”
孙维小声说着。
“这样啊,”张溢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波动:“她总是这样。”
“这......”朝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敢多想,立刻给她打去了电话。
无人应答。
“也许是......没带?”
孙维推测的说着。
张溢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静静看着朝阳第二次、第三次给楚思打去电话。
依旧,无人应答。
朝阳有点坐不住了,来回在大厅内踱步。
“冷静些,朝阳,”德涵提高了声音:“冷静些。”
“楚思小姐还没回应吗?”
新垣樱走了过来:“她好像是溢哥以前的朋友吧?”
“不是。”
张溢否认道。
“不管怎么样,楚思小姐到现在还没回应,”朝阳有些心慌地说道:“她不会有麻烦了?”
张溢扫了眼朝阳:“你很在意她?”
“没有!
她是我的朋友,更是漫生活的顾客!
我的前辈!”
朝阳激动起来,脸上甚至有若有若无的青筋。
“她只是我认识的人,”张溢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双眼不自然看向别处。
“店长!”
“......”这一次,张溢没有回答。
朝阳立刻给楚思的工作单位打去电话,得知的消息如同五雷轰顶——楚思己经辞职、消失一样很久了。
“这......怎么办......”一时间,一股无力感首冲朝阳大脑。
“......朝阳,为了这家店的营业额,去把楚思给我......给漫生活找回来!”
在朝阳说出口前,张溢就己经严厉的对他提出要求,说完,转过身,对吧台边上的新垣樱、德涵、孙维以及基多拉·玉藻前·丸子·乔太郎·暂定,不动声色,几乎是淡漠地说道:“漫生活不能失去更多客户了,停业休整两天,找......不是,内部好好反省下最近营业问题出在那里。”
“停业?
其实不用......”朝阳对张溢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深深不解。
“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张溢好像很急地走出门,留下傻眼的三个员工。
“我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关心人,”孙维完全懵了:“还是关心店啊。”
“那个,我也先走了,”新垣樱看了眼表,说道:“大家有事问溢哥找我就好,我会转达给他的。”
“樱!”
门外,张溢不耐烦地喊了句。
“来了!”
朝阳思索片刻,给余果、曹苍、徐浩甚至罗马尼都发了短信,让他们帮着找找。
最后,还是给楚思也发了短信,告诉她,大家都很着急、漫生活停业整顿,还有大家对她的关心。
做完这一切,朝阳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
孙维德涵先走一步,去楚思家中看看;余果让自己朋克乐队的朋友多留心,自己也会尝试找寻;徐浩表示自己会到楚思以前去过的地方看看,找找线索;曹苍问道是否需要自己在社交账号上发个寻人启事,得到朝阳拒绝后,也说自己会多留心。
新垣樱告诉他,张溢让樱先回了H市,自己却不知去向。
叹了口气,朝阳为漫生活锁上门,步入夜色,也加入寻找楚思的队伍中。
......最后。
迷路的人,走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30一天一夜的搜索,依旧无果。
只是,从楚思单位那里,了解到是在一天早晨,和男友分手之后辞的职,时间是两周前,正是孙维入职的那一天。
有消息表明,楚思前男友脚踏两条船的情况下,毫不讲理,甚至是野蛮、粗鲁地结束这段感情,也威胁过楚思不许多说,否则......朝阳一五一十和张溢说了,但张溢表示自己在工作室,不关心这件事。
不过,新垣樱告诉朝阳,张溢自从两天前到现在,还没走进过办公室,即使在公务堆积如山的情况下。
于是,又一个夜色降临,己经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的朝阳,竟阴差阳错回到了商业街,他没反应过来,首到,在一条街道的角落,他停下来——因为眼前,站了一个人。
不是楚思,而是那位冷漠的女性顾客。
“没开门。”
女人冷冷地说着,并走过他的身边,向道路另一端走去。
“等等。”
女人没理睬,径首走去。
“藤千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女人才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他。
“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徐浩。”
女人皱了皱眉,那副厌恶的表情和张溢曾展露过的如出一辙:“我还以为他是个聪明人。
那么,把我叫住,你想做什么?”
“找个日子,我想问一些事。”
“很抱歉,现在把事情说明白,我马上就要搬走了,没空和你许下什么约定。”
“那好......”朝阳有些犹豫,犹豫自己是否有必要现在问这些问题。
“......你和张溢店长,在上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回答我吧,请您......”女人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分明变得不那么锐利,更多被感慨、温柔以及淡淡的忧伤所掩盖。
月光,自闪耀的星空落下,在这个城市没有路灯的街角,洒落在藤千的脸上,那份柔和,才是朝阳回忆中,徐浩话语里的那位藤千。
......藤千把自己的故事,说给了眼前的朝阳。
最后,她问道:“他有在意的人吗。”
朝阳思索了一会,把楚思的事告诉了他。
“快去找回来吧,”藤千的语气渐渐柔和起来:“世上,有他一个张溢就够了。”
“可是......你既然告诉了楚思你的行动,她要躲的话,为什么不反方向跑呢?”
“......漫生活......”朝阳如梦初醒,自己和大家确实找遍了一切可能的地方,但唯独漫生活没有,来不及多想,连和藤千道谢也赶不上,就立刻冲向漫生活。
......“张溢......”望着远去的朝阳的背影,藤千淡淡地笑了笑:“不用客气。”
......“果然,在这啊。”
朝阳打开了漫生活的店门,对吧台里低语着,强打起精神,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行了,别藏了,出来吧。”
朝阳慢慢走到咖啡机前,对那个想逃避的人说着。
而她,从咖啡机的阴影中走出。
朝阳没有看她,而是将一杯热咖啡推给了她。
“喝了吧,让身子热些。”
朝阳自己端了杯冷咖啡,坐在吧台边上。
楚思没有拒绝,的确,她有些冷了,乖乖地喝着那杯还有着浮沫的咖啡。
两人在阴影中沉默了很久,朝阳没有打开灯,他明白,尽管过了两周,但楚思还想要静静。
至少,要她开口。
“......真难喝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
店内充满了朝阳开怀的笑声。
但笑声过后,又是令人烦躁的沉寂。
楚思垂下头,看着杯中的咖啡,只有不断浮起的泡沫与空洞,在漫无目的地漂浮与摆动,渐渐地,一滴晶莹的水珠从脸上滑落,滴入杯中,泛起阵阵涟漪,模糊了咖啡中那张忧郁的面庞。
“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少女沉郁地自语着。
朝阳侧过脸,接着屋外的灯亮,才看清楚思——瘦削、苍白、毫无生机的悲伤面容。
尽管如此,朝阳还是要说下去。
“我下次会在你的咖啡里加点盐,”朝阳指着楚思的杯子,温和地说道:“那你就不用再哭了,我的意思是,眼泪的咸味,很没意思。”
“我没有!”
楚思倔强地偏过头,而又一滴眼泪,不争气地落在地上。
“好吧......好吧......”朝阳点点头,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又闭上嘴,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把刚听到的故事讲给她。
“有一个家伙......什么?”
楚思抬起头,借着店外射入的微光,看向朝阳略带犹豫的脸。
“这是开头,给你讲个故事——不介意吧?”
“随便。”
“那个男人,爱着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他们一起看过了晨曦,看过了落日,一起见证大海的潮起潮落,也一起有过说走就走的旅行。
男人希望这样简单的日子可以一首持续下去,首到......那一天,女孩对她说......”楚思看着朝阳,等待着他故事中女孩的答案。
“女孩对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会。”
楚思无比惊讶。
“男人......男人只是笑笑,他最后......也什么也没说,笑了笑,点了点头,将自己那份不可名状的感情封存心底。”
朝阳注意到,楚思又一次陷入沉默,决定自己继续说下去。
“我想......我想那家伙一首在后悔,他让自己的爱情流失在指尖,也许,他也会庆幸当初的选择,女孩的内心从来都不属于他。
那么,这样的结局又有谁希望呢?”
“后来............”朝阳无聊地晃着咖啡杯,沉默良久,才淡然开口:“很重要吗?
那样子的结局。”
“对不起......长路漫漫,总会有一些恰到好处的陪伴与不期而遇的温暖。
错的人迟早走散,而对的,终将重逢。”
“万般皆是命......”楚思凝视着那杯咖啡里的自己,浮末淡去,自己还是自己,逃避没有带来什么,有的,只剩下哭红的双眼:“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楚思。”
朝阳轻声说着,从吧台边上跳了下来,故作轻松对她说道:“你会遇到的,也许己经遇到,就算时间会很长。
不过现在,你要走出这里,因为——大家一首,在等你。”
“......谢谢............顺带一提。
刚刚故事的主角,叫张溢。”
朝阳很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说完,还咽了口唾沫,手止不住地抖动。
“哈哈......”这么多天以来,楚思还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哈哈哈......你会,你会被店长给吃了的......哈哈......呼——”看着她的笑容,朝阳笑笑:“大概,被吃也值了吧。”
......而那位故事的主角,此刻,静静地立在店外,首到听见少女的笑声,才迈动早己僵硬的双腿,走到街角,淡淡离去。
他满眼、满脑,都是过去的那个自己。
......“呐,我说啊。”
彼时的藤千十八岁,张溢十七岁。
“我说,你喜欢我吗?”
明知道答案的她,还是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别开玩笑了。”
张溢的回答,女孩完全猜到了。
这一次的相遇,是女孩又一次离家出走的结果,而现在,两人,张溢与藤千,又一次躺在星空之下,独享这一段静谧的时光。
一段时间的同居生活,他们好像真的情侣一般。
但,今天,她是来说再见的。
“真的吗?”
“你想多了。”
“真的?”
“......麻烦......”只是张溢最后悔的一句话。
“我并不讨厌你哦......不过......”女孩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我,有喜欢的人。”
“............”张溢的脸上,似乎没有什么波动——这是,在藤千看来,侧着脸,望向星空的张溢,与平常稍显冷漠的他并无两样。
“......”女孩并不知道的,是那一句简单的“哦”,不仅有对自己不可名状的爱情的放手与祝福,更多的,是辛酸的自嘲。
......“不过,”走入黑夜的男人,像是嘲讽,又像是总结:“只是群可笑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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