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迟到

夜幕渐渐降临，街边的路灯也陆续亮了起来。

书桌上的台灯照在了少女干净青涩的脸庞，显得她格外白皙，她的眼睛并不大，但长了两条恰到好处的卧蚕，显得眼睛格外有神。

姜南正在写着作业，外婆敲了门走了进来，将牛奶放在书桌上，眼前这位老人脸上和手上布满了皱纹，发根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花白，外婆露出慈祥的微笑，“南南，今天去到新学校还适应吗？”

姜南注意到外婆脸上的皱纹多了许多，不由得心疼起来，姜南柔声道:“外婆，新同学都很好，我很适应。”

外婆听到南南的回答，便放下了眼中的担忧，摸了摸姜南的头，让她喝完牛奶写完作业就快去休息。

姜南点了点头。

深夜幽静，路灯昏黄，一望无际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姜南走到窗边，吹进来一股凉风，让姜南打了个寒颤，赶紧关上了窗。

关上灯准备睡下，外面突然下起了雨，水珠敲打在窗户玻璃上，让睡眠本就不好的姜南更难入睡。

第二天，雨虽然停了，但是天空中还有要下雨的迹象，坐在公交车上的姜南看着窗外，没一会儿，便又开始下起了雨。

雨水顺着窗户落下，窗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但姜南还是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砚，人群中他格外突兀，或许是因为周围人都打了伞，唯独他在淋雨走着，亦或许是在姜南眼里，他出现时，所有人都黯淡无光。

姜南下车后，并没有进校门，而是在门口张望着，等待着沈砚。

没一会儿，看见了他的身影，由于接近上课时间，好多踩点上学的学生一拥而入，生怕迟到被记名字，就这样姜南随着人群被挤进了校内。

姜南以为就这样错过了，首到看见一个高个子在教导主任的催促下，不慌不忙地步入了校园，她找到他了。

此刻，沈砚的视线也落在了姜南身上，他们视线交汇在流动的人群中，周围的一切好像变得很安静，打落在伞上的雨滴声变得清晰起来，姜南的心跳的很快。

沈砚走了过来，姜南将伞打在了沈砚的头顶，幸好伞不是太小，他们也不是很胖，足够遮下他们两人。

但奈何沈砚太高了，姜南只能踮起脚，吃力地举着伞。

沈砚看着面前有些疲惫且脸颊微红的女孩有些吃力，随之俯下了身子“你是在找我吗？

刚刚看见你在校门口，好像在找人。”

沈砚有些期待姜南的回答。

少年头发己经被雨水打湿，雨滴顺着额前的发丝滑落在了高挺的鼻梁上，但是五官看着还是如此立体、清晰。

姜南立马收回了即将看入迷的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没有，我只是看见我的同桌淋着雨上学，有些可怜，想要帮助一下，就算今天换成别的没有伞的同学，我也会帮忙的，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

况且，昨天你不也帮了我吗？

就当报恩了。”

姜南故作镇定，生怕被沈砚发现她在狡辩。

沈砚听到这话，有些失落，缓缓开口:“你想报恩？

这点小忙，可不能满足我，毕竟，我可不止帮了你一次。”

他的语气里带着戏谑。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姜南右手有些许酸了，便换了只手撑伞。

“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沈砚看见姜南换手的动作，把伞从姜南手中拿了过来。

姜南见沈砚把自己的伞拿了过去，为了不淋到雨，小跑追上沈砚，又问到：“还有，你刚刚说不止一次，除了昨天，你还帮过我吗？”

沈砚敷衍道：“没什么，我开玩笑。”

他嘴角微勾，看了一眼姜南，眼底藏着失落，看来她不记得了，沈砚回想到他第一次见姜南时。

那时的姜南还不是长头发，标准的学生头，脸上的婴儿肥也还未褪去，显得稚嫩青涩，当时是他刚搬来天城小区的那天晚上，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人，在这条街道上散步，他看见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在哭，一开始沈砚不打算管的，但是，看女孩哭的难受，就递过去一包纸巾，却没想到她哭的更难受了，沈砚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就站在那儿陪着她，最后女孩停下了，说了句谢谢就走了。

他没想到再见就成了同班同学，而且还成为了同桌，只不过姜南并未想起他，或许己经忘了。

也许对于沈砚来说，姜南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恰到好处的缘分。

校园小道上，两人就这样并排走着，透明的伞悄然倾斜，背影里，沈砚比姜南高出了很多，沈砚脚步放得很慢，因为他知道旁边的女孩有点跟不上。

高三二班的教室在西楼，还在爬楼梯的姜南看了一眼手表，距离上课还有40秒，但此时他们还刚爬到二楼。

姜南还是决定挣扎一下，跑了起来，边跑边祈祷着千万不要迟到，跟在姜南身后的沈砚不慌不忙。

姜南这次没有被上天眷顾，上课铃在她即将跑到教室门口时响了，姜南不再挣扎，结果被罚站了，姜南低头丧气地站在教室门口。

随后而来的沈砚见到班级门口罚的姜南，像犯了错的小猫，竟觉得有些可爱。

唇角微勾，低眸轻笑，似乎是在嘲笑眼前的人，但眼底竟藏着一丝温柔和宠溺，随后便站在了姜南旁边。

沈砚神色慵懒地靠着墙，眼睛微闭，头微微仰起，显得下颚线和脖颈线条更加清晰和流畅，上面还有几颗水珠滑落，喉结凸出明显，富有力量感的手臂环抱在胸前。

姜南开始不由自主的悄悄抬眼打量着他，他就像天上的星星那般，虽存在于世间，但却如此耀眼，可望而不可及。

下课铃声响起，姜南赶紧收回目光，生怕被沈砚发现她的小心思。

下课后，有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室出来，姜南发现有几个别的班的女生时不时地往沈砚这边偷瞄。

果然，好看的人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而此时这道亮丽风景线旁边的人却显得黯然失色。

沈砚似乎发现了被偷瞄，睁开了眼睛，蹙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烦躁。

转身准备进教室，但他发现姜南还在原地站着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便叫了姜南一声：“喂，呆子，你还不嫌丢人么，还不进来。”

姜南还欲说些什么，但沈砚转身就进了教室，根本没有给她回话的机会。

两人进了教室后，许近川又燃起了八卦之心，“你们怎么都迟到？

沈砚，你头发怎么湿了，淋雨了吗？

你怎么都不带伞？

你看你全身上下都湿了。”

说着，许近川便上手摸了把沈砚的头发，去感受了下干到什么程度了。

姜南微微一怔，认为许近川要被打了，果不其然，沈砚使劲打了下许近川那只刚刚摸了他头的手，不紧不慢地开口：“别碰我，你哪来那么多问题。”

许近川被打的有些痛，收回了还欲继续摸的手，毕竟这么好看的湿身“美人儿”，谁不想摸。

“你今天怎么没带伞？

天气预报不是说了今天有雨吗?可别感冒了。”

林语嫣听到沈砚淋湿后转过身来亲切地询问道。

“忘了。”

沈砚不咸不淡来了句。

“我去给你接杯热水，你别感冒了，今晚还要给爷爷过生日，别让他担心。”

林语嫣起身把沈砚桌子上的水杯拿走接水去了。

姜南见到林语嫣的举动，察觉到了他们关系好像不一般，父母好像认识。

姜南低头不再想了，继续预习课本去了。

许近川见此情形，开始酸了，对着沈砚说到：“你可真幸福，还有人给你接热水，我怎么就没有。”

看见林语嫣拿着热水走过来，又开始贱贱地说道：“语嫣～，我也感冒了，给我也接杯热水呗。”

“……”姜南视线离开书本，抬眼看着许近川，怎么会有这么作的人。

“……”而此时沈砚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眼神想削了他。

林语嫣看见许近川这欠揍的表情和语气，假装挥拳，“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不会接啊。”

林语嫣把水杯放在了沈砚的桌子上，还提醒他记得喝。

许近川被怼的说不出话来，随后转了过去。

“谢谢。”

沈砚对林语嫣说道。

“没事儿。”

林语嫣温柔一笑。

林语嫣落落大方，说话也很是自信从容，在旁人看来，她和沈砚看起来很是般配，两人像天上的星辰那般耀眼，想到这儿，姜南打心底的自卑感又开始涌出，不由得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课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姜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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